又绮丽壮阔,拿出来表演的时候也少。 看着那空中的鲸鱼一跃而成龙,李章脸上还是泛起了浅浅的赞叹的笑容,他看向了身边的江画,道:“多亏是你想到了这个,想一想朕也的确许多年没见过了,今日见了,还是如记忆中一样奇观。”说到这里,他目光在周围逡巡了一圈,面上露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疑惑的神色,接着看向了身边跟着的内侍,“不是让訾青带着郑氏过来这边?这会儿都演过了,怎么还没见他们?”顿了顿,他注意到太子那边也缺了一个人,眉头拧了起来,“老二人也没过来?没有人去前头叫他过来?” 江画略有些诧异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她几乎立刻就想起来宫中之前的流言,下意识看向了皇子站着的方向,猝不及防与太子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还没看明白那目光是什么意思,就见到一旁的吴王悄悄地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慌。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收回了目光,垂眸思索了一会,看向了一旁的李章,道:“兴许是路上耽误了,今天宫里人多,哪里被绊着了也是有的。再让人过去寻一寻吧?” “也不必寻。”李章轻嗤了一声,“既然不过来,也不必过来了。” 江画温声笑道:“陛下今日寿诞,是不能发火的。等会还有烟花可以看,不可错过的。”一边说着她一边看着李章神色,语气更轻快了一些,“听说今日的烟花还是工部几个年轻的大人加班加点给鼓捣出来,听说有陛下喜欢的雄鹰和牡丹的花样,看不到多可惜?” 李章听着这话,面色缓和了一些,仍然还是吩咐了身边的内侍,让他们去把李佾叫来,但已经只字不提郑婕妤了。 江画见那内侍下了楼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李章这样反应倒是在她意料之中,当儿子和妃嫔一起出错的时候,他当然是会偏向自己亲生的儿子,便只看刚才李章的态度就知晓。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往太子和吴王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兄弟俩想做什么?要说李佾忽然没过来这事情没有他们俩手笔,她是不信的。李傕在知道了李佾和郑婕妤的事情之后就说全部交给他来处置,他是想怎么处置,在今天,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戳穿? 想到这里,她有点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若是今天这时候戳穿了李佾和郑婕妤的事情,她简直难以想象出李章会是怎样的暴怒。 就在这时,徐嬷嬷从后面捧着一碗热茶上前来了,她把热茶递到了江画手里,飞快又低声地开口道:“訾青在楼下了,他想见娘娘。” 江画瞥了一眼正在和太子李傃说话的李章,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还给了徐嬷嬷,摇了摇头:“太烫了,等放凉一些再喝吧!” 徐嬷嬷领会了江画的意思,捧着茶便往后退了两步,不再多说什么。 江画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远处的碧波池,现在虽然是晚上了,但因为整个蓬莱仙境中灯光都十分充足,于是这碧波池也显得出了妩媚曼妙,尤其刚才鱼龙戏之后,更是仿佛天上的瑶池一样充满了神仙意味。 訾青想见她无非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去请郑婕妤的时候发生了他自己无法兜住的事情,想找个人来帮忙。 这忙显然没法帮,訾青是李章身边得用的内侍,在宫里面有时候就连她都得看看他的面子,若他都兜不住了,她掺和过去比如是找死一样的行为。 何况刚才李傕那么明显的手势,也就是在告诉她不要理会。 过了一会儿,李章派去的第二个内侍上到了楼台上,他面色惨白地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陛下,訾青带着楚王和郑婕妤在楼下等候陛下召见。” 不等李章拧眉头,一旁的李傕先开口了:“这么愁眉苦脸做什么?马上就要放烟花,直接叫他们上来就是了。难道他们俩面子大,还非要父皇下旨请上来才肯动一动?真是荒谬事!” 李傃按了一把李傕,温声笑道:“父皇在呢!楚王是你哥哥,你是弟弟,不要随便瞎说话。” 李傕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扭头去看远处的灯景。 李章倒是笑了一声,面上神色舒缓了一些,看向了那内侍:“吴王说的是有理的,直接上来就是,难不成还真的要朕下个旨意?” 那内侍跪在低声抖如筛糠,好半天才挤出了下一句话来:“陛下……訾青……去请郑婕妤时候,碰见了楚王。訾青总管不敢擅专……只好把两人一起带过来,此刻候在楼下……” 这话一出,周遭忽然安静了下来。 贵妃最先回过神来,她倏地站起来,一下子拎起了那内侍,厉声喝道:“你在胡说什么?!楚王怎么可能和郑婕妤在一起?外男不能进后宫,他在前头更衣又怎么可能突然跑到后宫去!” 寿宴的欢乐祥和气氛一扫而空。 楼台上诸人交换了一个古怪的目光,有那好事的都已经悄悄往楼下看去了。 李章坐着没有动,在灯烛之下,此时此刻他面容模糊不辨喜怒,叫人有些捉摸不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