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之外,全都了解甚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李佾的了解或许不比陈品更多,更有可能因为他在宫里面从前对贵妃有所偏见,所以连带着对李佾的看法都有失偏颇。 所以这流言他听过便只当做没听过,一来无法判别真假,二来也真的只是没往心里去。 陈品见他半天没说话,便又道:“这事情不知道传到圣上耳朵里面去了没有。” “应当没有。”这一点李傃倒是很肯定,“若是父皇已经知晓,这事情不会传得叫你们都知道。” 说到这里,他略顿了一顿,忽然想到这事情应当是后宫中流传出来,所以——江画知道这事情吗?她知道但并没有阻止这个流言?或者是有其他人在推波助澜? 贵妃当然不可能来推波助澜这件事情,李佾若有什么过错,最终都能追溯到她身上去,这流言她掐死都来不及,一定不会去推波助澜的。 所以是其他人? 一时间他倒是有些想不起来会是谁来传这种事情了。 陈品道:“若是陛下知道了这事情,恐怕要对楚王失望。” “这事情可大可小。”听着陈品这话,李傃收回了思绪,他从小在宫里长大,从前见多了皇后处理宫中事情的方式,自然是比陈品更明白这种事情的处理方式,“如今闹得大传得凶,未必真的是件大事,说不定只是件捕风捉影的小事情而已。” “那就是最初传这话的人有所图?”陈品几乎立刻马上就朝着阴谋论的方向去思考,“这人是对贵妃和楚王都有敌意?” 李傃笑了一笑,道:“这便不知道了,因为连传流言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又怎样去揣度他们的想法呢?”顿了顿,他又道,“且不去管他,就当做不知道了。吴王眼看着还有两日应当能到京城,到时候这流言自然就会消散——会有人让这流言消失。” 又过了两日,吴王李傕带着西征兵马凯旋。 宫中风传了许久的流言果然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徐嬷嬷和宣明宫的内侍总管启悟一起站在江画面前,把关于楚王李佾这次流言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仔细。 “最开始传流言那宫女已经被关押在我们宣明宫后面的暗房里面了。”徐嬷嬷说道,“也已经仔细问过,她的确是亲眼看到了楚王抱着一个女人,但却是看错了那女人的身份,不是宫女而是宫妃。” 江画诧异了一瞬,道:“这么大胆子?” 徐嬷嬷知道真相时候也是不敢相信的,但这来龙去脉早就审问清楚,这会儿也由不得不信了:“抱着的那宫妃,便是郑婕妤。” 这就让江画愣住了,郑婕妤的好前程已经到了眼前,她犯得着和李佾拉扯不清落个名声甚至还有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去死? 一旁的启悟沉稳道:“娘娘不用担心,这事情奴婢们都办得小心,并没有打草惊蛇让别人知道,就连贵妃现在也不知道楚王其实是染指了郑婕妤,那传闲话的宫女也是以调到咱们宫里做针线为理由让她过来,都还不知道最开始传闲话的就是她。” 江画点了点头,道:“这事情暂且不要提,既然宫里面流言已经被贵妃一手按下去,那就先这么着。最近吴王回来,前朝应当还要为嘉奖之类的事情再热闹一阵子,为了这种事情犯不着去惹圣上不高兴——对了,这事情没传去圣上那边吧?” 启悟道:“乾宁宫那边……据说有内侍知道,但是总管给压下来了,并不知道是不是告诉了圣上。” “东宫?”江画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启悟道:“东宫中的内侍宫人们当然也知道,但太子殿下知不知道便不清楚。” “这事情……迟早还是要让圣上知晓。”江画沉思了片刻,有些拿不定主意,“否则这事情……倘若将来捅出去,我倒是落得一个隐瞒的罪名。” “圣上爱面子,好名声,这种事情也没法直接说。”徐嬷嬷道,“这事情也不能从娘娘这里传出去,否则陛下若是要封口……” “陛下爱重娘娘,宫中是总所周知的,就连六殿下擅自跑去乾宁宫都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没说什么重话。”启悟说道,“越是爱重看重,这事情越不能从娘娘这边漏出去……娘娘若是想让陛下知道,得想个稳重周全些的法子。” 这哪里是一时半会能相处什么周全稳重法子的? 江画把这事情捋了一捋,感觉不管怎么告诉李章,无论怎样委婉,李章知道之后都要暴跳如雷。 儿子给他戴顶绿帽子还被人看到了,他忍得住就是天上圣人而不是人间皇帝了。 “暂且再想一想。”江画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把那个宫女看管好了,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许她出什么意外——另外,郑婕妤最近如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