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朝上现在在吵的也不是对西戎用兵。”徐嬷嬷道,“听说在吵改税法的事情,是吴王殿下回去帮忙户部算了算税银,然后又把改税法的事情给翻了出来,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动兵了。” 这些前朝的事情就是江画根本没想过还十分陌生的了,她回想了一番上辈子的事情,硬是没想起来上辈子的前朝是不是也吵过这么件事,于是也放弃了思考,只问自己能想明白的那些:“所以如果要动税法,太子不更应当回宫去吗?” 这问题徐嬷嬷没法回答,她想了一会儿,只能道:“大概圣上与太子殿下都有别的打算吧?” 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个宫人来通传了:“娘娘,太子殿下送了些药材过来,还向娘娘问安。” 问安的意思在宫里面基本就等同于要求见了。 江画迟疑了一瞬,这是太子李傃第一次要求和她见面吧? 有些不太合时宜地,她忽然想起来那年去元山宫时候在皇后的凤驾上和太子李傃那匆匆一面之后的避嫌。? 第83章 试探、在反复试探自己 朝中因为要改税法这件事情吵成了一团。 人人都有见解,人人都有立场,人人都想在李章面前说话。 李傃倒是庆幸自己这会儿离得远了,若还在宫里,怕不是天天要被人堵着说这税法的事情。 现在离得远,又因为是和江画在一起,朝臣们想来找他都要避讳一下,不敢太过于明显,只能托东宫属官们前来游说,倒是让他得了空闲不必搅入浑水。 相反的就是李傕,之前算过的税务是经他手,上折子改税法的折子有他的联名,所以他便在这件事里面脱不了身,不得不天天跟在李章身边为着这事情忙前忙后。 有些事情忙是心甘情愿的,有些事情忙便是满腹牢骚。 李傃已经接到了无数个李傕送来的手笺,每次也都只是寥寥几句,全说的是朝中这些大臣们多么令人烦躁,这税法的事情又多么让人头疼。 税法这事情兹事体大,他思索了一番,便让陈品带着人去李傕身边帮忙,又告诉李傕有什么事情需要用人便直接让陈品从东宫调动即可。他做了二十年太子,东宫许多事情便是他不用开口,都会有人帮忙周全,故而陈品一被派去了李傕身边,李傕身边原本围绕着的许多有心之人都散开了一些,自此李傕的抱怨也少了很多。 有些事情他已经隐隐有些感觉,不过事情还没明朗,他打算再观察一番。 而另外有一些事情,他也有一个……无法直言但又想试探一二的决定。 他自出生开始从来没有任性过,他从小被教导是一国太子,应当仁爱无私,应当怀柔天下,应当克己复礼,他一直按照这样那样的要求做一个太子,唯独没有真正做过他自己。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生出这样不应当有的念头。 秋风中的凉意是刺骨的。 他在营帐外面站了一会儿,便见淑妃身边的徐嬷嬷出来请他进去。 徐嬷嬷一面走一面笑道:“娘娘说帐篷里面药味道重,还请殿下不要介意,实在是不好掀开帘子来透气了。” 他笑了笑,道:“无妨,娘娘病着,若是为了透气反而着凉就不好了。” 徐嬷嬷看了他一眼,大约是在猜测他为什么要见淑妃,又道:“殿下难得在宫外,其实倒是可以松快一些,不必太拘谨。” “在外面当然自在。”他笑着看了眼徐嬷嬷,自己掀开了帘子往里面走,“故而才大着胆子来看看淑妃娘娘病情如何,否则哪里敢来?”一面说着,他绕过了屏风,一眼便看到了靠坐在床上的淑妃江画。 十分奇妙,尽管这帐篷里面光线黯淡,尽管她受了伤此刻脸上全是憔悴,但他仍然觉得她光彩照人,仍然美艳逼人,让他不敢上前不敢直视,甚至会屏住呼吸,不敢开口说话——这感觉太过于新奇,他开始觉得自己所谓的试探行为只是在反复试探自己而已。 还没等他理清楚心中到底是怎样想法,便听见靠坐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微微笑着向他道:“殿下请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