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二。如若安国公府没有顶上那个妇德有亏的帽子,他或许还会对安国公府施恩,但现在不会了,安国公府只会因为我现在褫夺了国公夫人的诰命而在将来永远得不到李章的眷顾。所以你明白将来是什么情形吗?” 江画听着这些,眼泪都来不及掉了,她摇了摇头,并没有能够跟上皇后的思路。 “将来安国公府会求着你,因为你手里抓着后宫权柄,因为你会受到李章的厚待,还因为你膝下有王昭仪生下的那个孩子。”皇后说道,“他们会想尽办法地求你,希望你看在你是被安国公府送进宫来的份上,帮忙摘掉他们头上那个妇德有亏的帽子。当然了,他们还会去求着太子和吴王,希望他们照顾一下舅家。”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声,“如若那时候你还念着我几分好,就去和他们俩说,只管把好处收下但不要帮忙,不要心软也不要答应什么事情。” “我会记得!”江画急忙说道。 “不过将来的事情,如若我真的不在了,我也不会知道究竟会如何。”皇后自嘲地笑了笑,又看向了江画,“只是你出宫大约机会渺茫,但我会给吴王和太子留下一封信,将来如若他们俩无论是谁登上皇位,那时候若你还困在宫中,便叫他们送你出宫去。”顿了顿,她又想了一想,道,“但如若他们俩都没那个皇帝命,你就只能靠自己了,到时候究竟是在宫里困一辈子或者是找准机会出宫,全看你自己——或者你也可以抓紧李章的厚待,将来自己生一个儿子,到时候你膝下两个孩子,总有一个能长大成人到时候接你出宫奉养。”? 第50章 死生、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变了 皇后并没有撑到中秋。 入秋之后皇后就已经再也起不来身,十几个太医围在长宁宫也拿不出个法子来。 到了八月初一那日早晨,长宁宫便传出悲音。 江画那时正是歇在了长宁宫的侧殿,忽然听到寝殿方向声响,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便冲过去查探,便只见床上皇后已经没了生息。 她一时间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旁边女官提醒了,才匆忙让人往乾宁宫去报丧。 之后她换上了素服,便见着李章披头散发地从外面进来,痛哭失声,仿佛失了伴的孤狼。 再之后太子和吴王也匆忙来了,两人相互搀扶着,眼睛已经是红肿,进到殿中便直扑到了床边,抹着眼泪却并没有哭得大声。 接着便是满宫悲戚,一片呜咽。 李章很快下旨让礼部来处理皇后崩逝的葬仪。 依着本朝制,文武百官及命妇穿着麻衣进到宫中来行礼,音乐祭祀停百日,屠宰禁七日,民间停嫁娶,除此之外,李章自言与皇后少年夫妻,感情深厚,实在悲痛,又下旨辍朝十日,命京中诸寺观声钟三万杵,并要亲自送皇后棺椁入皇陵。 而与这样隆重葬仪相对的,又是李章的怒火,他把安国公府的国公连降三等为县侯,又把宫中王昭仪的位分直接贬为普通宫人,似乎是把皇后去世的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王氏身上。 就在大家都纷纷以为李章这样对王氏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不会再迁怒他人时候,他又在祭祀时候怒斥了三皇子和五皇子,认定他们不够悲戚不懂礼数,便把他们两人的生母分别也贬为最低的宫人,让宫中一片凄惶,就连平日里最会出来说话的贵妃都没了声音。 大约是因为那时候听皇后说过太多她身后之事,李章这样行为,只让江画觉得皇后当初事事料得准,又觉得李章这人虚伪到可怕。 她此时此刻倒是很轻易就看出了李章这样做的缘由——那便是皇后病重时候说过数次的愧疚。 他觉得他愧对了皇后,现在满心都是补偿,所以任何之前与皇后有过摩擦受过委屈的人或者事,都被他认作是他当初的亏待,他为了弥补,便会重新翻出来发作。 安国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