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的脸霎时黑了下去:“……” “哈哈哈,”程筠笑的不行,故意调侃的看向裴烬,“哎呦,殿下说的是,小瑜当真是乖巧的孩子,都晓得心疼父王了。” 才说完裴瑜懂事,裴瑜反手便打了他的脸,可不得让程筠笑话。 “不穿,拿出去。”裴烬黑黢黢的眸子冷厉的睇了裴瑜一眼,尽给他找事,只晓得偏心他娘亲,白养他这么多年了。 裴瑜却一点也不怕裴烬,还往前走了走,“父王穿嘛,穿上便不冷了。” 程筠捏着帕子推了下裴烬,“殿下穿上嘛,别辜负小瑜的一番心意啊。” 裴烬不满的看了一眼程筠,“你别瞎起哄,方定,把大氅拿出去。” 屋子里温暖如春,穿上大氅他不得憋出一身汗来。 方定连忙进来要拿走大氅,裴瑜却抱的很紧,不肯撒手,看着裴烬,好像非要他穿上。 裴烬也沉着脸看着他,“撒手,要不然我把你送回东宫。” 两人四目相对,都梗着脖子,似乎要打一架。 程筠一看两个都是倔性子,要不是知道裴瑜不是裴烬的儿子,外人当真会以为两人是亲父子,连衣裳都是一个色。 “好了,小瑜乖,你父王不冷,让方定叔叔拿出去吧,你快来写字,午膳之前要抄完这篇文章。” 程筠一开口,裴瑜马上就撒手了,把大氅还给方定,爬到榻上,跪坐着继续写字,看都没看裴烬一眼。 裴烬满脸的不可思议,“嘿,这个臭小子,我的话是半句也不听,嘴皮子磨破也不肯,你就这样轻飘飘的说一句他就听,我当真是白养他了。” 算起来,裴瑜与程筠相处了不过几个月,他可是养了裴瑜五年,怎的,这五年还抵不过几个月?真是没良心的臭小子。 程筠一巴掌拍在裴烬的胳膊上,瞪了他一眼,“好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小瑜都退让一步了,你还追着人家说,有点爹爹的样子好吗?” 裴烬:“……” 得了,左右都是他的错,裴瑜清清白白,什么错都没呗。 就不曾见过像他活的这样憋屈的男人,偏偏他还反驳不得。 趁着程筠去端茶盏,他满是嫌弃的扫了一眼低头写字的裴瑜,可真是大孝子! 程筠回头,裴烬马上低下了头,不敢让她瞧见,皎皎身怀有孕,不能让她生气。 见裴烬如此听话,程筠的脸色好了点,“殿下喝茶,朝中就没点政务吗?你整日往这里来,圣上也会不高兴的。” 裴烬接过茶盏,“一会我便去忙正事,就是顺道来瞧瞧你,今日可请了平安脉,孩子可好?” “一切都好,只是随着月份大了,腿脚有些酸软无力,怕是无需多久,便要让丫鬟夜间也待在屋子里守着了。” 程筠做好了有身孕便要吃苦的准备,可真经历起来,还是觉得难受,肚子大了,行动不便,如今还腿脚酸软,连沐浴都要人帮忙,起初还觉得羞耻,如今却是羞耻不过来了。 裴烬饮了一口茶,静静的听着,“我来想法子。” “你有何法子?孕妇都是如此,殿下不必挂怀,待孩子生下来便好了。”程筠也算是得到了诸多的照拂,并不自怨自艾。 裴烬没开口,却在心里盘算着。 待了一会,裴烬有事得去忙,但离开信国公府之前先去找了一趟信国公。 “国公爷,想来你已晓得巫濮格不日要入京之事。” 程辙武本见到裴烬没个好脸色,但他说起正事,程辙武也就收起了对他的偏见,点了点头,“圣上已和我说了。” “巫濮格虽在赫冲一战求和,与大豫签订了三十年和平协议,可他这人卑鄙无耻,谁知是否会违反约定,他入京势必来者不善,我得多加部署一番。” 整个上京最了解巫濮格之人便是裴烬,所以这件事不得不落在他的头上。 程辙武抚了抚胡子,有些欣慰道:“此事的确是要劳烦殿下,巫濮格这人弑兄篡位,诡计多端,怕是不讲仁义道德,多加防范自然是好的。” 程辙武虽在北漠,可是大豫边境之事他皆耳熟能详,巫濮国从前与大豫也是敦睦邦交,巫濮国王君巫濮鸣喜好中原文化,还娶了一位中原王后,两国商贸来往密切,可就在五年前,巫濮鸣的弟弟巫濮格弑君杀兄,谋朝篡位,抢了王位,之后西疆才开始动荡。 巫濮格是个野心家,十分好战,不仅仅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