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入宫之后直奔紫宸宫,恰好苏皇后也在,虽说还未行册封礼,但都是板上钉钉之事。 如今太子被废,先皇后赐死,太后被圈禁着,朝野上下,彻底被泰和帝收归手中了。 “这个时辰,你怎的又入宫了?”泰和帝看见裴烬便头疼,自然晓得他是来做什么的,这几日磨他要册云氏为太子妃,泰和帝打心底里不太愿意,若是云氏有了子嗣,他还能松动些。 “父皇,母后,儿臣是来请求二位册云氏为太子妃的,父皇您说考虑考虑,考虑的如何了?”裴烬可真是半点也不委婉,单刀直入。 “烬儿,云氏的家世太低了,做个太子嫔已是再三破例,你莫要再为难我,”泰和帝摇着头,不肯答应,“瞧瞧裴澄东宫的姬妾,太子妃是国公府里的,太子嫔也是吏部尚书之女,即便我愿意,百官也不愿,她还有那样的名声。” 这一次妖妃之名,到底她还是背上了,若按家世,她顶多就是太子昭训,破格为太子承徽,即便是太子良媛百官也会置喙,给云氏太子嫔之位,泰和帝已是顶着百官压力了。 裴烬闻言脸色沉了,“父皇,您说云氏家世低便低,她可是为了配合父皇与儿臣,她是有功之臣,您怎能说她的名声?” 苏皇后推搡了下泰和帝,给他使了个眼色,“就是,还会不会说话,没你这样卸磨杀驴的。” “咳咳,对,我口误,口误,那便不说这个,”泰和帝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但烬儿,她的家世能成为太子嫔已是会被天下议论的,又不曾诞育子嗣,你便不要为难我了。” “父皇,儿臣的子嗣只会从云氏腹中出,您一日不册她为太子妃,我们便一日不要孩子,毕竟儿臣只想要嫡长子,而非庶长子。” “哎,你这孩子,你是为难我呢,”泰和帝叹了口气,“你如今是太子,合该有个家世匹配的太子妃,我瞧着信国公家的嫡女便不错,我原本与信国公家的嫡幼女给你定过口头的娃娃亲,谁知她不慎丢了,那你便娶长女程钰也不错。” 泰和帝给苏皇后使眼色,想让苏皇后帮他说话,可苏皇后也是为难。 这时,裴烬一把撩起衣袍,跪了下去,“父皇母后若不答应,儿臣便长跪不起。” 无论如何,他要让莺莺成为他的妻。 泰和帝与苏皇后面面相觑。 * 云莺的心口扑通扑通的跳,在这看见薛承煦一点也不惊讶,但她仍旧不敢想,他在这待了几日,才等到她出现。 “桃桃,自从我递了信笺给你,我每日都在这等你,你终于想通了。”薛承煦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是他的薛桃。 云莺有些防备的退后一步,“你想做什么?” 薛承煦被她的眼神伤着了,但仍旧温和道:“桃桃,我来助你离开上京,我安排了运送布匹去定州的镖队,你跟着他们去,可保你一路平安,定州离丹州很近,你便可安然无恙去往丹州。” “你为何要帮我?”云莺不曾想到薛承煦竟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她原还在担忧怕是无法到达丹州,有了镖队,自然可以安全快速的到达。 “只当是弥补你可好,当初我是想留下你的,我从未想过将你卖入云楼,只是那时我无能为力,你莫要怪我。”薛承煦的眼神里说不出的哀伤,看着云莺满是歉疚。 云莺皱了皱眉,“我从未怪过你。” 那时薛承煦尚且是个孩子,哪来的资格留下她。 “那便好,你信我一回,我不会害你,你跟着他们趁夜离开上京。” 云莺咬着唇,她不知该不该信薛承煦,幼时仅有的记忆里,薛承煦待她倒是极好。 薛承煦见云莺犹豫,下了一剂猛药,威胁道:“你要去哪我都晓得,你若是不听我的,我此刻便去让人禀告太子,让你再也走不了。” 云莺瞪了他一眼,“卑鄙。” “卑鄙便卑鄙吧,我只盼着你好。”薛承煦苦笑着。 “好,我听你的便是,生死有命。”既然决定出逃,死亦是前路之一,她已别无选择。 “你不会死,上马车吧。” 云莺上了马车,薛承煦紧随其后,在马车上坐下后,他取出一个包袱,“这里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