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可量过不少尺寸,唯独这次最难,难到折了自个,到最后她心中一叹,便晓得是这样的结局。 昏昏欲睡时,云莺仍在后悔,早知便不该教裴瑜《游子吟》,便也不会引发这许多波折,裴瑜倒是无事,她却被殿下抓了把柄。 裴瑜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鼻尖,继续写字,可真难写,想起方才的父王,有母妃在,父王眼里好像并没有他,不过母妃那么好,还给他做衣裳,父王喜欢母妃也是应该的,他也要快点学会写字,让母妃高兴。 * 当云莺睁开眼时,她便晓得必定是日上三竿了。 “主子,已过辰时,主子何时出府?”凝玉已是第三次喊主子了,可前两次主子都未听见,她止不住忧心,生怕主子出了好歹。 “今日不出府了,明日吧,我再歇会,莫让裴瑜进屋。”云莺现下着实不想起,也无力起身,她的嗓子如今也哑的不成样子,哪里还好意思出去见人,但凡知晓些事的都晓得她是做过什么。 “是,主子可要请府医来瞧瞧?王府有医女,方便许多。”凝玉听主子的嗓音,着实惊了惊。 “不必,我歇会便好。”云莺到底对着事还是羞涩的,并不好意思请医女,还是缓缓罢了。 “是。”凝玉轻手轻脚的退下,合上了门,无声的叹息,真不知殿下的宠幸主子能否承受得住。 云莺又合眼,拉过衾被,将自个盖住,指腹划过身上的酸处,一点点揉着,想要揉散酸疼。 起先原以为殿下白日里已十分难对付,阴晴不定,如今才晓得,殿下在床榻间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些个招式,两人已有过几次,可次次皆不同,云莺不得不怀疑,殿下是否偷偷地看过避火图。 不过也是,圣上都赏过她避火图,身为皇子的殿下,应是很早便启蒙了,遂听闻殿下说自个是初次,她还有些不信,如今再瞧瞧,她越发不信了,殿下必定是骗她。 云莺转了个身,将衾被裹在身上,王府的衾被都比扬州时柔软许多,覆在身上令人暖洋洋的。 这一睡,再醒来已是午膳时分,秦王不在府中,她倒也睡的安稳。 可想想真是头疼,若是日后府中有了王妃,她还要早起去请安,这身子迟早得垮掉,殿下太不知节制了。 云莺掀开衾被,瞧见身上的印记,已是见怪不怪,倒是让凝玉垂下了眸,羞红了脸,她未经人事,看见是又羞又心疼。 “殿下也太不知怜惜主子了。”凝玉忙给她换上衣裳。 云莺颤了颤眼睫,“日后莫要说这话了,殿下是主子,咱们不能说主子不好。” 即便她也觉着殿下不够怜惜她,可到底不能往外说,人多口杂,万一被殿下知晓,徒增麻烦。 凝玉忙垂首应下,“是,奴婢晓得了。” 可心中又忍不住想,殿下是她的主子,却并非是主子的主子,可听主子这话,似乎也将殿下视作主子,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 云莺总归也不好说什么,殿下想如何做,她还能拦着不成,昨日倒也是她大意了,日后可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盥洗过后,云莺唤了裴瑜来用午膳,殿下不在,自然便可以与裴瑜一道用膳了。 “方才夫子可有教你习字?”云莺昨日便叮嘱了,送裴瑜去前院时要与夫子说说,多教教他习字,从握笔开始教,他的字太差了些,再不教,待他年纪再大些,便不好教了。 裴瑜点了点头,“整个上午都在学写字,我的手都酸了。” 他头一次晓得原来夫子也是那样严厉,而他因着娘亲的话,不敢不听,他怕娘亲不让他住在芳菲苑了。 云莺笑了笑,“当初我学写字时是冬日,手上长了冻疮,还要偷偷地写。” 云姑不让她写,怕生了冻疮会留下疤痕,有损好颜色,可她不舍得落下旁人,便夜间偷偷地写,倒也追了上来。 裴瑜惊讶的望着娘亲,“娘亲好厉害啊,那我也好好写。”他可不能落后娘亲太多呀。 “好,真乖。”云莺欣慰的看着裴瑜,摸了摸他的脑袋,比起初次见面,裴瑜如今的确是乖了不少,可她却不晓得,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