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然进入了尾声,京都城外风雨飘摇,京都城内却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若非苏元娇时常让香荷和秦照告诉她关于江卓昀的消息,她定然会如坐井观天一般,坐在江府中,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她也能隐约感觉到秦照和香荷并没有告诉她全部实情。 最近,皇后陆绮月也总是宣她进宫,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皇后的特权,应当还没有这么大,但是陆绮月却拥有这样的权利。 可想而知,是谁给她的。 “小姐,怎么皇后娘娘宣您进宫啊!这个月才过了一半,这都第四次了吧?” 妙语一脸纳闷地说:“若说皇后娘娘跟您关系好,以前她还没入宫时,见你也没这么勤吧?” 苏元娇眼眸闪了闪,眉头轻轻地微蹙着,低声说道:“谁知道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元娇现在顺从陆绮月,内心担心的却是自己的夫君,最近京都城内的局势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突然想到昨日见到父亲时,父亲那欲言又止又有所顾虑的样子,心里就不安稳。 “小姐,奴婢给您梳妆好了,现在该起程了。” 妙语提醒道:“小姐,您今日去,还是要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往后便不要频繁进宫了。知道的人知道您是迫于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要巴结皇后,厚着脸皮非要进宫。京都城内现在已经有了一些风言风语,说小姐您……” 说到这里,妙语气愤地跺脚道:“那些人嘴巴里面都是吃了粪的,一个个胡说八道,竟敢将小姐您说得那般不堪,真是枉费小姐以往对城中百姓的帮助之情了。” 苏元娇在成婚前,就在城中设立了一个助民院,但凡是需要帮助的百姓有事相求,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都会得到很好的帮助。 这都快两年了,每日去寻求帮助的百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怎么还能乱传一些胡话,好人还要被诽谤,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苏元娇闻言,有些无奈地叹气道:“好了,你就莫要生气了,那些话定然是有心人传的,今日进宫我会跟皇后说清楚,往后尽量闭门不出便是了。” 妙语还是很生气。 但是更多的话她却说不出口了。 她家小姐对姑爷的心思那是绝不会变的,城中那些人云亦云的刁民凭什么说她小姐屡屡进宫是想要勾引皇上攀龙附凤? 她家小姐本就出身高贵,她家姑爷洁身自好,对小姐一心一意,哪里是那个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的皇上可以比拟的? 简直气死了。 “好了,你的嘴都能挂油壶了。” 苏元娇站起身来,低声说道:“起身进宫吧!” 时辰不早了,她也不想耽搁时间,孩子现在刚哄睡着,她要快去快回,尽量赶在孩子醒来前回来。 孩子这段时间已经学走路学说话了,整日都咿咿呀呀叫个不停,虽然说话不太听得清楚,但是那一声娘亲却是已经学会了。 每日能听儿子叫一声娘亲,苏元娇便觉得再艰难的生活都是可以挺过去的。 因为镇国将军和江老夫人刚去世不久,苏元娇身上的衣服十分素净,就连脑袋上也只是斜斜地插了一根白玉的头钗,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装饰了。 不施粉黛的脸白皙中透着粉嫩。 眸光似水,望一眼便觉得魂魄都要被勾走了。 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一般,让人瞧不出来这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宫中,富丽堂皇。 凤栖宫中,陆绮月身穿艳丽的宫装,脑袋顶上的头饰繁复而又精美,跟苏元娇凑在一处,便是两个极端。 陆绮月看苏元娇这般素净的打扮,淡笑着说道:“以往只觉得娇娇容貌艳丽,最适合艳丽一些的颜色,谁知娇娇穿得如此素净,依旧掩盖不住满身的风华。娇娇真不愧是咱们大庆的第一美人,浓妆淡抹总相宜。” 苏元娇听了陆绮月的夸赞,微微笑着回道:“臣妇不过是一介妇人,得上天垂涎有了几分颜色罢了,跟皇后娘娘的滔天富贵,尊贵非凡比起来,不足为道也。” 陆绮月眼眸闪了闪,嘴角的笑容瞬间便淡了些,有些头疼地摆摆手,让殿中的所有人都退下了,这才抬眸望向脸色淡然的苏元娇,低声叹道:“娇娇,你跟本宫生分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