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 * 马车碌碌往前行去,大抵小半个时辰,便往玉带河畔停落。 如萧霁所言,此处地处偏僻,租金便也低廉。 折枝不消一会,便寻到了自己想要的铺子,谈好了价后,很快便在萧霁的帮助下写好了券书,摁上了双方指印。 ——待下月初,这家主人便会将铺子腾出来,由她随意布置。 “今日又劳烦先生了。” 折枝与萧霁并肩从铺子里出来,一壁将券书叠好,妥帖地放进袖袋里,一壁有些赧然地道:“折枝也不知该如何谢您——” 她的琴技是萧霁所教,却不如萧霁,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那一手精巧的女红。 她原本是想问问,萧霁可还缺什么绣件,她好亲手绣了送给他。 只是话未出口,萧霁却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折枝。” 折枝轻轻一愣,停下步子望向他。 萧霁却并未转首与她对视,只将目光落在远处烟波浩渺的玉带河上,语声仍旧是温柔,却带着少有的郑重:“你此生,不必与我道谢。” 折枝的羽睫轻轻垂落,握着扇柄的指尖轻轻收紧了几分。 想问,却又有些不敢追问。 许是他言语间太过郑重,反倒令心底升起几分不安来。 大抵是怕听见了什么她承当不起的答复。 正迟疑间,却听鸾铃疾响,一辆轩车自道上疾驰而来。 折枝遂与萧霁一同往旁侧让开。还未来得及站稳,只一抬眼,却瞥见那车辕上坐着的正是泠崖。 一时间骇得不轻,将方才的犹豫与迷茫尽数抛在了身后,只近乎本能般地握住了萧霁的袖口,带着他一同藏进了不远处的暗巷里。 暗巷狭窄,折枝的后背都抵在冰凉老旧的墙皮上,却浑然不觉,只是屏息等着鸾铃声远去,这才敢放轻了声音与萧霁解释。 “方才是哥哥的马车。” 这个时辰在偏僻处看见,大抵是要赶在宵禁前出城,往别业里去。 萧霁的视线随之轻轻垂落,只是被幕离所阻隔,看不清小姑娘面上的神色。 却能看见,她那身莲红色的外裳在墙皮上蹭了不少醒目的白灰。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萧霁从袖袋里拿出一方帕子,似想替她擦拭,但指尖将要停落在那对精致的蝴蝶骨上时,却缓缓停下,终于只是转手将帕子递与她,温声道:“这里的墙大多老旧,容易蹭上白灰,先擦擦吧。” 折枝这才回过神来,忙侧过身离那墙皮远了些,这才红着脸从袖袋里拿了自己的帕子出来,小声道:“是折枝莽撞了。” 萧霁便将帕子收回了袖袋中,只看着小姑娘渐渐将白灰掸净,轻声低语:“你很怕他。” 折枝拭着外裳的动作骤然停住。藏在幕离下的小脸转过一丝慌乱,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与谢钰之间的关系,良久只是苍白地辩解道:“哥哥素日里古板守旧,不喜女儿家往街上乱跑。若是看见了,怕是要发脾气——” 萧霁安静地等她说完,方轻轻叹息:“折枝,你戴着幕离。” 折枝长睫轻颤,握着帕子的指尖骤然收紧,将上头绣着的红金鱼揉得发皱。 她确是心虚了。 怕谢钰看见为难她。 也怕谢钰看见后为难萧霁。 “折枝,你恨他吗?” 萧霁的语声轻轻响在上首,在这般冷僻的旧巷中听来,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