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会有人像姜平一样,在他这里一遍遍受挫,却还是一遍遍执意把他拉出名为庸碌生活的囚笼,直到精疲力竭,再也拉不动他的时候。 但我好高兴,姜医生你陪着我,我好高兴。文鸿山拉着姜平的手遮着眼睛,听上去有点像疯言疯语。 姜平那天晚上自然没有赴朋友的约,家里的病人太难搞了,又黏人又不听话,知道他是自己吃错了药,姜平也不好再给他用别的药,只能给他热敷加上揉肚子,看能不能泄出去就好了。 一直到姜平给他揉得手腕发软,迷迷糊糊睡过去,文鸿山才轻手轻脚地去了厕所,憋胀了一天的肚子这才像开了闸,几乎带走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 虚汗一个劲地往外冒,泄空了就开始反胃,作呕,想喝杯水文鸿山都手抖地握不住杯子,把姜平给吵醒了。 连带着第二天也还在病着,但文鸿山还是执意要进行烤肉计划。 烤了你也不能吃。姜平边切肉边数落。 那就我烤,姜医生吃。文鸿山虚得站不住,拉了把椅子坐着在一边串肉。 等到姜平把烤架什么的都在阳台上搭好,天已经黑了个彻底,文鸿山慢慢地转着肉串,忽然说:你看天上。 这是一场这个世界的流星雨,是他和520讨来的一场流星雨。 现实里或许百年难得一遇,但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却轻而易举。 姜平手上本来要刷酱料的,这会儿全忘了,抬着头微微张着嘴看着漫天的流星。 姜平很容易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动。 姜平曾经想要去看一场极光,但他们选择的观测位置,最终却因为天气的缘故,观看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加上姜平当时感冒发烧,文鸿山不允许他再长途跋涉去换一个观测地点,当时姜平看着有些难过,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虽然时至今日,文鸿山对于这种事情依旧没有那么强的共感,他不太理解那些搬着一大堆设备的追光者的心情。 但文鸿山想,他现在多少可以理解了。 如果人生里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是必须要追逐和费心心机去捕捉才能得到的,那么姜平就是这个独一无二。 他对于极光什么样,好不好看,实话说,没有记得多清楚,却记得当时姜平因为感冒有些低烧,和他依偎在帐篷里,用有些沙哑的音调说了很多关于极光的传说。 大多数文鸿山已经忘了。 只是最后,姜平烧的昏沉,费劲地勾了勾他的手指,轻声说:不好意思啊,因为我生病没能让你看见更好看的极光。我其实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看上去大部分事情都不在乎,也无所谓喜不喜欢,只有应该和不应该,但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喜欢的景色,不再把那些东西当成你人生的全部 鳕鱼跃出水面泛的银光,海鸥掠过海面扑动翅膀的清响,极圈上空五彩斑斓的极光,星星掉落时候擦出的火光,日光勾勒出的城市与山峦的边缘那些都是很美很美的景象 不过一定要选的话,我还是更喜欢你。 当时的姜平笑了笑,往他怀里怕冷地缩了缩。 文鸿山牵了牵姜平的手,姜平缓缓而用力地回握他,两个人逐渐变成十指交握的姿势。 姜平声音哽咽:我怎么不知道今晚有流星雨。 你当然不知道。天文气象台都不知道。文鸿山低笑,这是一场为你而来的流星雨。 520颇为骄傲。 这么多流星,足够许很多很多的愿望,但我只许了一个。 我向所有的流星都只许了一个愿望,我想这应该不算贪心。文鸿山牵着姜平和他一起窝在阳台的躺椅里,那躺椅不算大,两个人挤着有点委屈。 但文鸿山觉得可以再挤一点,可以的话他希望把对方揉进身体里。 烤肉架上的肉变得无人问津,独自发出滋滋的油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那场流星雨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一个比一个跑得起劲。 姜平身心都受着煎熬,他肚子饿了,还被文鸿山亲得喘不上气,连空气都和他过不去,难得的流星雨也不看了,眼神黏在文鸿山身上,脖子上全是对方留下的痕迹,痒得让人心猿意马的。 我只许了一个愿望。 文鸿山把人按在躺椅上,逼迫着姜平要看他的眼睛,语气虔诚得仿佛在对他的神明述说。 我请求它们,永远不要让我失去姜平。 ☆、现实 姜平觉得是文鸿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更让他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的人。 文鸿山低下头亲他的时候,还能尝到眼泪的味道,是咸的。 像是海风吹来裹挟的盐味,尝在口中有些酸涩,那些曾经不被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