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之后才进了门,一低头发现……穆南烟根本没在看她。 “你电脑呢?”穆南烟抬头,冷声问了一句。 “啊?”柏蕊皱了皱眉,不解。 “没有电脑你怎么做记录?” “电脑……”柏蕊争辩道:“你不是向来都是用笔记的?” “手写速度赶不上电脑,来事务所这么久了你都在干什么?事务所养不起废人,如果连最基本的东西还要别人去适应你,那你可以提早选择换个工作地点了。” 柏蕊怎么也没想到穆南烟一开口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样子看得她有些心惊,就像从前打辩论赛的时候一样,穆南烟的表情和眼神常常能压倒对方一个势头。 柏蕊咬了咬唇,笑道:“我现在去拿。” “受害人档案、案件解析、相关资料,全部带上来,一次性讲清。”穆南烟道。 柏蕊沉默着转身,挑眉:“这么多东西,一次性怎么讲清?何况你应该带着我去和受害者的家属进行交接,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她几乎是贪婪地盯着穆南烟的眉眼了。进事务所到现在,看见穆南烟的次数屈指可数,本来就惹得柏蕊不太爽快,现在更是因为穆南烟的态度而感到莫名地火大。 穆南烟没有再接话。 空气中的沉默蔓延,柏蕊猜不透穆南烟的心思,一开始铁了心要让穆南烟回答,但最后发现穆南烟真的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在位子上呆很久,她腿都站得有些酸了,只能下楼去拿那些文件。 张子善拿了两杯水出来,一杯递给了穆南烟,一杯自己喝着,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柏蕊上了楼,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张子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独处的机会又被破坏了!她为了这次见面做了十足的场面,穆南烟的记忆里极好,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回忆足够让他唤醒那个时候的恋爱感觉,她不怕穆南烟铁石心肠,因为她手里握着那么长的过去。 每个人对自己的青春都会有留恋的,每个人对自己的初恋也都是难以忘怀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她,恰好是这两者的结合。 柏蕊弯腰将文件递给了穆南烟--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一推。这是她递文件的方式,从前只觉得既方便又有气势,后来便形成了习惯,一直到现在。 她仔细观察穆南烟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在纸上写写画画,随后抬起头来。 “这个,大致背一下,把关键词画出来,其他的不用我教。”穆南烟推给柏蕊一张纸。 两人在大学时期就是亲密搭档,系里的人都戏称他们为“黑白双煞”,意指搭配得天衣无缝。柏蕊笑了起来,接过那张纸,迅速地划上关键词递了回去。 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期间,他在灯下查阅,偶尔报出重要信息,她则躺在沙发上,听着记着……只要他们打的辩论赛,没有不得奖的。只要他们出手的官司,也没有不赢的。 柏蕊自信地想,只有她才是真正配得上穆南烟的人,乔浅初凭什么能够和她齐肩。 穆南烟的眉头皱了皱,“柏蕊,你如果是以这种态度进行交接,我想我们今天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什么?”柏蕊被打破了脑子里的粉红色幻象,懊恼地转头:“我又怎么了?” 昔日的撒娇言语,在今日却不能再引来对方的妥协和怜惜。 “严谨是作为一名律师必须具备的最基本的素质,你关键词画错了。”穆南烟将纸推了回去。 张子善坐在沙发上,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找茬啊找茬!这是很明显的找茬!穆南烟怎么就这么心狠呢,看柏蕊那样还真是……爽。 “不就一个词画错了,至于这么凶吗?”柏蕊拿过了纸,重新画了递回去,穆南烟却不再看了。 “这个,背下来。”穆南烟开口道,将两张密密麻麻的纸递给了柏蕊。 “这什么?”柏蕊惊呼,看见了一大堆的受害者档案,手指一颤,“你玩我呢?不是,我是说……不能不背吗?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了……”她开始撒娇了。 穆南烟冷静地看着她。 柏蕊演不下去了,咬了咬牙道:“你背了吗?我就不信你背了!” “受害人姓名……”穆南烟张口,立刻一字不差地辈出了前三行,“还要继续吗?” 柏蕊吃了个闷亏,没说话,拿着纸坐在了沙发上,一抬眼看见了多面幸灾乐祸得十分明显的张子善,突然想到了什么。 穆南烟不会是在为乔浅初报仇吧? 柏蕊狠狠地抹去了这个想法,低头背了起来。 对于工作,柏蕊倒是极其认真的,不到半个小时便将受害人的资料完整地背出来了,穆南烟简单地讲了一些案件内容便打发她下去了。 张子善感慨地挂在沙发上道:“爽,太爽了……” 穆南烟起身道:“我出门吃午饭。” 张子善立刻爬了起来,“等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