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这里躺着的,是你的母亲。”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再说多余的字,只是推着轮椅到台阶下,静静地守着手术进行,也静静守着他的妻子皇甫晴霜。 南宫翡一僵,深吸口气,却仍缓解不了胸口的疼。 是,这里躺着的是他的母亲,而他父亲要做的,不过是想唤醒他的母亲而已。 为人子,他不该反抗。 可是…… 南宫礼使用的,却偏偏是这么邪恶的方式。 被牺牲的,却偏偏是他的毕生挚爱。 “对不起。” 南宫翡低声道歉,不知道是对南宫礼说的,还是对皇甫晴霜说的:“在是你们的儿子之前,我首先是我自己。” 所以,他必须先尊崇自己内心的声音,然后才能在正确的前提下,做其他的事情。 若正义和忠孝不能两全,那他的选择,必然,也只能是前者。 不知道南宫礼有没有听见南宫翡的话,但在南宫翡身边的飞鸟和白使却都清晰听见了。 这一刻,他们甚至没有立场去责怪南宫翡,因为换位思考,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南宫翡这样。 两人的心中甚至对这个少主更加敬佩了几分,如果说原先他们是因为南宫翡的少主身份而尊敬和保护这个人的话,那么此刻,他们打从心底里觉得,如果他们的未来是这样一个人在引领他们,那么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南宫翡说完这话,被束缚住的手腕突然一抖,只听清脆的“叮叮”两声,冰柱上困住他的那些铁链瞬间断裂。 南宫礼登时回头,巫雀和皇甫执药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他看去,飞鸟和白使更是惊讶。 他们两人一直离得这么近,可却不知道南宫翡是如何挣脱的。 南宫翡趔趄了一下,拄着受伤的腿倚着冰柱站起来,从踉跄,到站直。 在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手镯。 南宫礼眯了眯眼,台阶上巫雀的目光在看到那个手镯的时候震惊了一瞬。 那是顾篱落的镯子! 南宫翡晃了晃手镯,微笑道:“当初我送它给落落,是为了让她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可她一直没有用,哪怕被困在研究所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庄慕虞的怀疑,她也始终没有使用过,却不想最后让我用在了这里。” 这是昨天晚上顾篱落给他的,他还记得当时顾篱落的原话是:“明天过后,我还不知道有没有使用它的机会了,所以还给你,或许你能用得上,希望它可以替我守护你。” 想到顾篱落的话,南宫翡深吸口气,望着安详地躺在手术台上的身影,眼眶微微泛着刺痛的红。 “呵,倒是没想到。”南宫礼不悦地嗤笑一声,这手镯连他也见顾篱落戴过,可因为顾篱落从不设防,就那么明晃晃的戴在手上,以至于他们所有人,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这镯子有问题。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南宫翡冷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你算计了所有的人,也算不到命运会在什么时候砸到你头上。” 他说完,直直看向巫雀:“我们的交易,你不会忘记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