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匆忙跪下,“草民无能,请二爷恕罪。” “她腹中的胎儿可还安好?”听完叶柳的话, 沈镜最想问的就是这件事。 “回二爷, 草民深知此事厉害,所以在滑胎的方子里添了一味毫不起眼的药,一般人难以发现。这种药和里面其他的滑胎药相生相克却又相互中和, 正是安胎的良方。小姐腹中胎儿无忧,二爷放心。”郎中恭敬回道。 沈镜虽已猜到会这样, 但不问明白心里始终放不下心。 静姝惊醒时沈镜并不在身边,她害怕得哭了,以为沈镜来这不过是一场梦。她哭得声音小,缩在床里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夜, 瘦小的身形抖个不停。 “静姝?”沈镜从外面进来听到细微地抽泣声,他走得步子变快,刚到床边怀里就多了一个软乎乎的人,“沈叔叔,您去哪了?” 她肌肤冰凉,身子哭得轻微颤抖。沈镜摸着她的后颈,“去处理了一些事。” 如果沈镜没有来梧州,静姝会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一夜,可是沈镜来了,静姝心里最后一道屏障仿佛全部消散,她想被他哄着,想被他抱在怀里,她对他的渴求越来越深。 李珏的话始终让她担心,方才那个梦也越来越让静姝迷茫,她愈加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许多事。 怀中的柔软犹如被雨打的娇花,离开长安的这几月她又瘦了不少。 沉默之后,沈镜开口,“我都知道了。” 沈镜抱着她放到床里,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他一句话都没说,摸着她的头,声音没什么情绪,“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的冷淡让静姝害怕,静姝去亲他的喉骨,手抱住他的腰,“沈叔叔,我料想三哥哥会去找府里的郎中拿药,他是您的人,不会害我,所以我才放心的把药吃了。” 可是她怕如果有一线可能,这药是外面拿来的,真的滑胎药怎么办?所以李珏走后,她才想要把药吐出来。 “我不会有事。”静姝蹭着他的胸口,“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镜按住她乱动的身子,指腹碰到她的脸,“静姝,你知道的,还有一种可能。” 李珏给她的药是从外面拿来,到时候这个孩子必定留不下来。她清楚地知道还有另一种可能,但她还是吃了。 多年的沉淀让沈镜变得不动声色,情绪不是很明显。他听完郎中话的时候甚至还有心情去看了眼外面的雪。周身压低的气息让郎中差点跪下再请一遍罪。 沈镜淡声,“如果你不想要,我不会强迫你。” 他的手从她脸上移到耳后,像是以前一样放任她时而的小脾气。他尊重她的想法,总会给她选择的机会,即便有时候他会说服静姝去走他选择的路。 静姝没有答话,沈镜最后揉了揉她的头,“睡吧。” 后来静姝没有再做梦,她心里想的并不是沈镜问她的话,这个孩子她想要,从未迟疑过。只是沈镜冷淡地询问让静姝以为他不喜欢,毕竟他从前说过他不会成亲。静姝也不会没有自知之明地认为沈镜会因为这孩子娶她。 当见他的惊喜退去,剩下的是满心惶恐。她一直在想着三哥哥和梦里的事,如果说三哥哥说的话都是真的,梦也是真的,那她的重生或许并不只这一次,还有那些被掩盖的记忆,她不记得以前和沈镜发生的事。 这一世醒来的那日,静姝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前世不过是一场梦,可现在她不再这么认为,她倒底为什么会重生。 还有沈镜,他一定会死吗? 北国的风雪大,到翌日天明,风势减小,雪却依旧在下。 静姝动了动身子,迷糊地睁开眼,沈镜还在睡,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眼下黛青,掩盖不住的疲倦。长安到梧州路途遥远,他一定连夜赶了许久的路。 沈镜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臂膀结实,搂得紧,像是很怕她离开。 他一向是一个不爱情绪外露的人,静姝心细,注意到那些细节,他对她的照顾,一直都在这些细枝末节中。 静姝看了沈镜一会儿,睡不着了,她想亲自去问问三哥哥,这一切倒底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抬起沈镜的胳膊,小心地坐起身,动作很轻,熟睡的人难以发现。 静姝踮着脚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