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而疏离的话被她说出来却难得染上女儿家的俏皮。她今夜受了极度惊吓,情绪几近崩溃,难得露出笑意。 沈镜微顿,迟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这宅子大,有空出的屋子,你累了一夜,先去睡会儿,明日再走。” 静姝站着不动,拉住他的大掌,“您不陪我吗?我一个人害怕。” 她仰着小脸,圆圆的眸子透着水雾,可怜兮兮地好像怕被人遗弃的小猫。 沈镜回握住她的手,“我还要处理点事,很快回来,让叶柳先陪你。” 静姝有点失落,还是乖乖地应声,“好。” 她要抬头再说些什么,唇瓣上触及到一片凉意,沈镜一手勾着她的腰,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暖而又可靠。 沈镜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压在她的唇珠上,细细地磨着。静姝眨了眨眼,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沈镜从未主动吻过她,顶多亲她的额头,这样的动作让她有一刻惊诧。 “听话。”沈镜走时,摸着她的头说了最后一句话。 夜很深,李珏在屋子里被关了三个时辰,发泄完后,地上残留着一片狼藉和血迹。 门被推开,李珏警觉地抬头,丝毫不见病弱之态。 看到进来的人,李珏一个箭步冲上去,挥起拳头就要落下,被容启一掌击中,连连后退,倒在地上。 沈镜面上有些冷,拂袖站在屋里。 李珏撑着站不起身,当即破口大骂,“王八蛋,有本事等我养好伤你再与单独与我比试!” “李珏,你打不过我。”沈镜淡声道。 李珏又骂了一句,“禽兽,你把小六怎么样了。她还那么小,心思那么单纯,你这个王八蛋怎么下得去手!” “沈镜,你宁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是不知廉耻的禽兽!” 沈镜并未在意李珏的咒骂,“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他问出了关键一点,为了防止别人怀疑静姝的身份,沈镜私下特意做了户籍,也为那个人做了墓。他做的事,不会有人查出来,而且,李珏好像也知道静姝和沈念臻的事。 这些他不清楚的,她不想说的,李珏全都知道。冥冥中他好似抓住了些痕迹,却稍纵即逝。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八蛋,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小六。我的官职是皇上亲自任命,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休想加到我的头上。等回长安后,朝堂之上,皇上自有论断。” “沈镜,你若是识相,最好放了我和小六,滚回你的宁国公府。” 李珏不理智的地方就是在年轻,年轻人天真,太过狂妄自大,成就一些事就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殊不知以沈镜的权势,即便是当朝皇上也要给几分薄面。 “李珏,我放你做梧州按察使,但静姝会跟我回去。”沈镜并未与他商量。 “不可能,我现在就去告诉小六,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她必不会跟你走!”李珏挣扎着要起来,又被容启打了回去。 “吴生桦手里的证据真假不重要,但拿出来对簿公堂,足以处诛九族之罪。李珏,你不会想亲手送静姝和她的阿爹去死。” 短短的一句话,把李珏从幻想中强拉出来,即使他努力了这么多年,费尽心机,依旧不敌他遮天的权势,败在了他的的手下。 “沈镜,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李珏这一夜骂光了他从军时学的所有脏话。 沈镜知道他妥协了。 从一方将军到一朝权臣,人前人后骂沈镜的人数不胜数,他并不在乎李珏的话。 回去时已经很晚,沈镜开门的动静很轻,可里面的人根本就没睡,他再轻的动作在寂静的夜里也变得清晰。 “沈叔叔,是你吗?” 她对他的称呼从二爷又变成了沈叔叔,这是从心底里的一种亲近,无关敬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