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醒了。 “逞凶逞完了?”女孩子讥笑看着她,眼珠宛如琉璃,而皮肤大片的红,如同白釉泛开了桃花色。她的碎花裙被他撕了大半,颈肩同样是不堪入目。 周璨愣了愣,后悔涌上心头。 “……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下去。 般弱没再说话,她起身往内室走去,又被人一把抱住,难以启齿的,“对不起,姐姐,我,我很慌,我不想你离开我。我嫉妒他,我没有安全感。”他内心焦灼得如同一座孤岛,每当海水涌来,不亚于一场灭顶之灾。 他总是忍不住想,她会不会介意他,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又在跟谁聊天,那个男生对她有什么心思,他们是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着闹着。这些负面情绪一天天积压着,在今日被彻底点燃,烧得他理智全无。 “周璨。”她冷静地说,“你现在这个状态,真的很不适合恋爱,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 般弱也快被他折磨得疯了。 小男孩欠缺安全感她可以理解,但她实在负担不起这种天天监视的强制爱。 男主他似乎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孤注一掷,将他的未来全部押注在她的身上,她只要不接他电话,他就跟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爆。 控制欲日渐严重。 他正蚕食着她的自由,恨不得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只能依靠着他,信赖着他,最好谁都不要见,待在他给的小房间里,孤独而圆满地爱着他。般弱觉得,继续放纵下去,这人很有可能发展成偏执的小变态。 为了小命着想,她决定快速抽身。 但小男孩没有她的潇洒。 他正在热恋当中,这是他的第一段感情,最珍贵的初恋,他患得患失,他跌跌撞撞,使劲捧着指尖那一点温存,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越是用力捧着,指缝的砂砾就流得更快。 般弱提出分手,弟弟当场就崩溃了,眼睛血红,握住她的肩膀,“你又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把我当什么啊?玩玩而已的吗?” 般弱被他摇得骨头散架,然而心意已决。 周璨脸皮抽搐。 她总是这样,一个趋利避害、理智成熟的生物。 不像他,幼稚、冲动、易怒、情绪化,他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原来是她的负担吗?是否在她的眼中,他跟那些街头男孩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失去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光环,从天边仙鹤变成一只灰扑扑的旱鸭子,除了身体,就对她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或许就像她曾经说的那样,她贪图的只是他的美色。 他闭了闭眼,哑着声。 男生从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又一个的字眼,全是血腥的屈辱。 浓烈而悲哀的绝望。 他努力地、挣扎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您说,我要怎么求您,跪着,伤着,还是哭着,您才肯回头。我现在只有您了,求您,不要任性说这种话——我是他妈的是人!!!我他妈的也会疼的啊!!!” 然而还是无济于事。 她让他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整心态。 般弱送弟弟到机场,给他买了早餐。 是一份养胃的暖粥,没有他讨厌的小葱。 周璨讽刺一笑,可真体贴。 都他妈的分手了还体贴个屁,让他念念不忘到死吗。 他坐在机场的金属椅子上,通体发寒,连粥的温度也冻结在手心里。 “我等下还有个小会,就不送你了。” 她往他椅子边放了包纸巾和一袋奶糖,像哄小孩似的。 她要是真把他当小孩,为什么跟他上床?为什么不从一开始保持距离?为什么让他越陷越深? 周璨眼睛酸涩,手指死死抠住椅子的缝隙。 他颤抖着,戴着的口罩也被粗暴扯开,绳子啪的一声断掉。 周璨疯狂撕开那一包金丝猴奶糖。 奶糖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