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要把这个罪再按在他侥幸存活的儿子身上。 这些人也不一定是真的为了昙王、为了萧恕,但这是对高高在上的权臣重臣中饱私囊、徇私枉法行为反抗的一个机会,他们就满腔愤怒地站了出来。 “陛下驾到!——”太监又大喊了一声,企图威吓周围的百姓。 他们也的确后退了几步,但是依然没有人散去,甚至抗议的口号声还源源不断传来。 江燕如看着高允的身影慢慢走近,她抬起头,有些奇怪。 没想到自己敲了登闻鼓并没有被带进宫去,反而是皇帝屈尊降贵出来了。 她并不知道高允只不过想从烦闷的大殿里逃出来,没想到两边的大臣洞察了他的心思也没放过他,一窝蜂跟着出来,这才造成她眼前浩浩荡荡的架势。 高允带着群臣在她面前十步的距离停下了。 “江姑娘。” “陛下。”江燕如本就是跪着的,此刻更是低下了脑袋。 “关于昙王的事,我们定然也会派人去查的。”皇帝语气虽然生硬,但看起来并不想处置这位姑娘。 至少那老太监刚刚还想抓人,这时候已经垂着脑袋退到了高允的身后。 “陛下,她是在污蔑皇族、若当初锦衣卫的判断有误,那昙王也有权反抗,他没有,这就说明当初没判错!”有名穿着红衣的武官走了出来,对高允就这样轻轻放过,有了很大的异议,“这样的人,应该抓起来交给锦衣卫好好审理!”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高允忽而抬手指着江燕如,问他。 仿佛红衣武官说的话,很好笑,他有意点出这个笑点。 红衣武官拧起粗眉,“臣不知。” 江燕如抬起头:“我是前锦衣卫同知江怀魄之女,此前所言句句属实。” 她话音刚落皇帝身边的大臣就交头接耳起来。 “江怀魄……不就是那个……” “对,就是他,他怎么会……” “……难道她说得是真的?” “你好大的胆子!”红衣武官脸红脖子粗,气的鼻孔煽动,完全忽略掉她的话,把自己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挥:“你可知道造谣生事是要杀头的。” 若是以前,江燕如或许还会为他这一句杀头而害怕,但此刻她看着眼前这些人,心底却没有一丝畏缩恐惧。 “你就是杀了我,这也是真的!”她用更大的声音反驳道,让身后的百姓在雨中也听得真切。 江燕如从没有这样过。 她甚至很平静地开始想,倘若他们真的因为这个杀了她,这反倒证明了他们内心的惶恐,害怕这个真相。 他们对昙王的死推波助澜,用那些无辜的性命粉饰了自己的太平,昙王虽是自愿成为众矢之的,但是他却依然是他们的恩人。 昙王以身赴死没有要求任何回报,却不想这些为了一己私欲又或者说为了掩饰自己曾经的懦弱和谎言,却要把要他唯一的后人也钉死在罪恶的刑柱上。 江燕如抬起下颚,让雨珠顺着她的紧绷的弧线落下,她愤怒的眸子里像有燃烧起的篝火,看着红衣武官没有一点退让。 她不会退让,就是死也不会。 雨没有再变大,也没有收小,仿佛从天空垂下的珍珠串紧紧连接在一块,从高空直到地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