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戎…” 这一声“裴戎”听得裴戎心脏一紧,他总觉得,有什么细节是他忽略的。 再怎么直男的人,也不会缠着陌生男人不放,是为了寻仇?为了报复? 他肯定是和王寒轻认识,至少是见过的… 在哪呢? 香烟在裴戎的指尖燃烧,渐渐烧到了滤嘴,灼热的温度让他手一抖,烟蒂顺势掉在了地上,他猛地想起,王寒轻简历学历经验那一栏,中学和他同校,王寒轻只是比他小两届。 “我们俩见过是吧?”裴戎试探性问道。 王寒轻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动容,回答时声音都哑了,“嗯。” “建新中学?”裴戎看着王寒轻的脸,生怕漏看掉任何一个细节。 王寒轻点头的时候咽了唾沫。 “我俩不是一届的,我应该没得罪过你吧?” 王寒轻眉头一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裴戎果然对他没印象,但裴戎还记得他俩在一个中学,已经够让他惊喜的。 “你帮过我。” 裴戎随着他这句话眯起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重复,“我帮过你?” 不是他不理解王寒轻的意思,也不是他为了掩饰自己忘了帮助王寒轻的事情,他只是很费解,自己既然帮过王寒轻,王寒轻为什么还会跟寻仇似的来找他的不痛快? “刚转学到建新中学的时候,你帮我解围。”王寒轻眼里闪着期待,期望裴戎能想起他。 裴戎的反应很平淡,对他口中的“帮助”毫无印象。 王寒轻从兜里摸出手帕递给裴戎,裴戎迟疑了一下,拿过看了一眼,乳白色的手帕散开时,要不是右下角有一个“裴”字,他都不会把这方手帕和他自己联系起来。 手帕有些年头了,裴戎想起,他打小妈妈就便会让他随身携带手帕,直到高二,因为什么事情,手帕丢了,他再也没用过。 王寒轻低声道:“你给我的。” 王寒轻自小跟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父母外出打工,他成了留守儿童,爷爷奶奶对王寒轻很好,只是这种“好”很贫瘠。 在物质和教学匮乏的乡下,爷爷奶奶只能保证王寒轻长大成人,一日三餐不被饿着,少年的心理问题,根本关心不到。 王寒轻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一次,性子沉默寡言,偶尔跟远在他乡的父母通电话,也不善言辞。 后来,父母挣了钱,爷爷奶奶也过世了,王寒轻被父母接回身边,父母在市里买了房,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王寒轻常年不在父母身边,从小到大养成的生活习惯,父母接受不了,对他的屡屡亮红灯的成绩,也非常不满意,加上王寒轻跟弟弟和父母都不亲近,总之住在一块儿像是陌生人。 初三那年转校到建新中学的王寒轻,跟新同学也相处得不好。 第一次月考是按成绩排考室,王寒轻是插班生,回轮到最后的考场。 最后的考场都是各个班级的牛鬼蛇神,人家拉王寒轻一块儿作弊,以他的成绩,以他们考室的总体成绩,再怎么抄也抄不出个第一来。 初来乍到的王寒轻不知天高地厚,不光拒绝了人家的邀请,还当场向监考老师举报,上午考完试,他就被人堵在了学校后门揍了一顿。 当时的王寒轻很瘦小,他被好几个大高个围在中间,只能抱着脑袋蹲在原地。 拳头像雨点似的密密麻麻砸到他的后背,耳边还有垃圾桶被踢翻的响动,以及其他同学的议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突然说话,“你们几个,哪个班的?” “操!学生会的来了。”打人的人撒腿就想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