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如何是好,说:你继续去打听情况,有了新的消息,一刻都不能耽搁,马上来告诉我。 是。 就这么被乱七八糟的消息围绕了一天一夜,各类消息口径终于统一起来了,叶庭澜犯了大不敬之罪,不被问斩也要流放。 白黎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他想:若是流放,我半路找个僻静的地方雇些匪徒劫了他便是,若是斩首可如何是好? 只是就算劫走了,他也要过一辈子隐居的生活,自己倒是有钱可以养他,但那种生活真的能快活吗? 他愤愤不平,他的叶大人不畏强权,一心为国为民,怎么就得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皇帝只是个人,又不是真龙,什么逆鳞不逆鳞的,屁! 他突然惊起不对啊,叶庭澜是天子心腹,皇帝的逆鳞他会不知道吗,既是知道为何还要触碰,他是在自寻死路? 又或者......他只是位高权重,惹得皇帝忌惮,寻了个由头要把他除去?就像他的父亲那般...... 他神情恍惚,就这么坐了一夜,天亮之后,白顺过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是那样一个姿势坐在那里。 白顺担忧地唤道:小爷? 白黎眼珠机械地转了两圈,看着他说:去把京城铺子的所有契书,苗圃地的地契,还有咱们在各大银庄的银票,全部拿来。 白顺惊道:小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白黎:还能做什么,求人救他呗,哪怕被去了官,贬为庶民也好啊,莫要断了最后的路。 白顺长叹一声,默默退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抱着一个盒子进来,说:小爷,都在这里了。 白黎点点头:留些日常用的银钱,你差人快马加鞭去澄州取些银子来,这些东西一旦交了出去,咱们在京城可就一点收入来源都没有了。 白顺不觉红了眼眶,京城的铺子现在生意正红火,白黎在这里面投入了多少心血多少汗水,还有那欣欣向荣的苗圃,经营了这么久,那些悉心浇灌出来的鲜花已经遍布了京城大大小小显贵们的家,这是怎样的人脉网络,怎样的苦心经营...... 全都没了啊! 白顺哽咽道:小爷,咱们这几年的所有经营所有心血可都付诸东流了啊! 白黎面不改色收起那些珍贵的单据,淡淡地说:若是能救他一命,这些就不算白费。 他带上全部家底,扣了顶大大的斗笠,悄悄地去了二皇子府。 他递了名帖,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把他带了进去,二皇子此时倒是悠闲,正在院子的小亭子里逗鸟,见着白黎惊讶道:小白,这才多久不见,你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白黎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苦笑道:殿下,我如今那里还有心思拾掇自己呀! 二皇子也不逗鸟了,示意他坐下,说:是为了祈安的事情吗? 白黎点点头:殿下可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皇子说:祈安私自去了汾州祭祖,父皇大怒,先把他软禁起来,这几日正在研究怎么办呢。 白黎低声道: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殿下,大人祭祖这是人间常情啊,何至于如此。 二皇子笑道:人间常情与帝王心术相比,不值一提。 白黎叹了口气,说:殿下,如今能帮到他的或许只有您了,他从小就陪在您身边,请无论如何帮他一把,我听说大不敬之罪重则斩首,轻则流放,我......我不求别的,只求能保住他自由身,哪怕做个平民也好,不要让他受苦。 二皇子静静听他说,望着他的眼睛说:改变父皇的心思,可不容易。 我知道,白黎郁闷地说:所以我只能来求您,这是我在京城所有的产业,全部的家当,您若是有用的到的,尽管拿去用,若是不够,澄州那边的产业也都可以给您,我......我知道这对您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我也只有这些了。 二皇子挑眉,颇为讶异地接过那只盒子,随手翻了翻,啧啧赞道:不错嘛,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产业,着实令人佩服,你这些东西我收下了,朝堂之上,我会尽力为他周旋的。 白黎惊喜道:多谢殿下了。 他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交了出去,心中却还傻乐,二殿下既然肯收,就说明这事八九不离十了,他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跑去叶府门前转了一圈,见到有不少士兵守在那里,进是进不去的,只能另想办法让叶庭澜知道这个好消息了。 他在街道附近转了几圈,回家之后叫来白省,说:叶府前街有个小宅子,我看门上挂了出售的牌子,你找个不常出门的人去买下来,就写朱培知的名字,另外铺子里所有自己人全部叫回来,准备些铲子锄头之类的工具,我要挖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