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眸看了眼边上穿着黑甲的伯爵夫人,伯爵夫人意会点头,回身面对另一支特殊的空中战队,指挥飞行兽人进行空中反击。 经过常年刻苦训练的远征军很快就准备好了战斗,他们拦在北地雪原之前,用血肉躯体守护身后家国的安康。 而雪山之下,咆哮的狂兽眨眼间就淹没了平缓的山麓,密密麻麻的野兽汹涌地朝要塞推进,平地上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空隙。 阿奇带着小兽人们躲在山体岩壁上的一道裂缝之间,他面色苍白地看着脚下兽潮,脸上汗水涟涟,有大半都是被惊吓出来的。 他刚才在兽潮来临前千钧一发之时,拼了命将几个小兽人塞到岩缝之间,此时气都还没喘匀,仓促回头,目光急急地在小兽人中间转了一圈:都上来了吗?还有人落下吗? 小兽人们互相清点了一遍,抖着声音说:艾萨克和赛门不见了 阿奇呼吸一滞,身体晃悠了一下。 我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我过去找他们。纪迟站在裂缝口,拧着眉搜寻可以越过兽潮的路径。 阿奇猛地看向纪迟:哪个方向?你帮我守护一下孩子们,我过去带他们回来! 纪迟回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小兽人们,他们现在还是一群稚嫩的战士,很多人才第一次见到狂暴之兽的模样,陡然面对这样的变故,都很害怕地和雪狼缩在一起。 他们感受到了阿奇的为难,面上强自镇定:阿奇叔叔和纪迟哥哥一起去吧,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在这里很安全的 像是听到他们的讨论声,兽潮边缘已经有狂兽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利爪往边上一扒,抠着石缝往他们所在的地方攀爬。 锋锐的爪尖将光滑岩石划得刺啦作响,粗厚的野兽喘息越来越近,狂兽身上特有的腐臭味已经飘入岩缝。 小兽人们的神情愈加惊恐。 阿奇将木枝右腿尖端卡在两块岩石间的凹槽,上半身靠在冰凉的石壁上,左手紧紧握着长剑,朝下方狠狠一刺! 一道剑光顺着剑尖劈砍到狂兽眉心,但由于距离太长,剑光到达狂兽面前时已然失去了力度,只在它的皮毛劈开,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狂兽往下滑了一段距离,更为愤怒地吼叫一声,前爪用力后脚一蹬,鼻尖骤然间就探到了岩缝口。 阿奇迅速挥出一剑削掉它的脑袋,但脚底的岩面也被狂兽扒落了一块,原本就狭窄的落脚点肉眼可见地缩小。 阿奇垂眸看着手中的剑面色凝重,别说两个人都去找艾萨克了,就是他现在守在这里都有些困难。 接着。纪迟从背包中取出一把长枪抛给阿奇,他很少使用这种碍手碍脚的长兵器,不过在现在的情况下,它却是最适合的武器。 阿奇顺势将剑收回腰侧,接过长枪往下一扫,几只蠢蠢欲动的狂兽被剑风扫下岩壁,落入滚滚洪流中被踩踏成肉泥。 暂时没有狂兽上来了,阿奇得以抽空看了眼掌心,刚才纪迟抛过来的,除了长枪,还有一颗亮晶晶的小东西。 那是一瓶流光溢彩的药剂。 阿奇喉间一哽,其实以他的能力,也是有资格享受部族内极其稀少的药剂,将残缺的肢体恢复完整。 但他这条命已经是从兄弟那里抢夺来的,又有什么资格和正常人一样享受生活呢 纪迟最后目测了一眼自己和远方一处石壁的距离,淡淡地说:雷泽承担的愧疚是你的上百倍,但他放下了,并救起了更多的人。你呢?是想继续遮着眼睛逃避下去,还是想证明给所有人看,你兄弟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阿奇沉默地盯着药剂瓶,双目赤红地望了眼身后的小兽人们,他左手颤抖了一阵,接着单手弹开药剂瓶,将冰凉的药剂猛然灌入喉中。 骨骼,经脉,血肉,皮肤他的右手和右腿在一阵温柔的绿光中逐渐成型,暴露在寒冷空气中的肢体微微打了个颤,阿奇的神色重新变得坚定,他双手紧握长枪,低吼一声,明亮的红光聚集在枪头之尖,朝下方一扫而过 一道弧形划过,从岩缝之下的地面开始,往外延伸出一片平整的扇形。 纪迟见状勾了勾嘴角:谢了,我找到他们后会直接回雪狼谷,你们等第一波兽潮结束也趁早离开。 他说完,迅速跳出岩缝,远远落在阿奇方才清扫的扇形区域中。 岩缝中的小兽人们惊骇地看着他无异于自杀的行为,忍不住惊呼出声,眼看前仆后继的狂兽就要将纪迟淹没,心脏狠狠提了起来! 风精灵。一股温暖柔和的风将纪迟原地托起,它来自遥远的精灵之森,那是个四季如春,与常年冰封的雪山截然不同的地方。 风精灵没有实体,它就是一阵可以变幻万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