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根精铁打造的细镣铐, 拦在了他的面前:“庄主吩咐,要你戴上这个。” 封鸣看了眼他手中的镣铐, 扫了船上的人一眼。顿时一船的人都绷紧了身子, 个个如临大敌, 下意识摸上了身侧的佩剑, 生怕眼前这魔头忽然发难。 封鸣见状扯了扯嘴角,随即便抬手递了过去。拿着镣铐的弟子一愣, 慌忙将镣铐戴在对方手上,等镣铐上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船上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封鸣看了眼手上的铁链,冷笑一声登上木船。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拉扯, 纷纷侧过身让开一条路, 等他施施然坐上了船,才吩咐船夫朝着岸边划去。 小船在湖上晃晃悠悠地摇了不多久, 终于靠了岸。一行人下船后, 刚要带人往前院走, 迎面便碰见几个百丈院弟子带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我等奉命将人接去前院。” 几个刚下船的错金山庄的弟子面面相觑, 领头的弟子奇怪道:“我们来时怎么不知道此事, 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 那百丈院弟子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葛大人不放心, 才要我们一同前来。诸位可以带人上马车看守,我们只管与你们一同将人带去前院。” 他手中的令牌的确是出自百丈院,既然只是一同护送,其余诸人也没有起疑,毕竟封鸣武功盖世,如今虽被封住内力,铁链加身还是叫人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其他几人将封鸣送上马车,随后自己也跳上了车去。 封鸣手上戴着镣铐,上车前目光扫过站在车旁的一个护卫,脚步微微一顿,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目不斜视地上了马车。 等车上人齐,马车又动了起来。车里的人个个正襟危坐,全副精力都在车上戴着镣铐的男子身上,生怕这一路上出了什么乱子。不过封鸣表现得十分配合,一路上只闭目养神,连话都并不多说一句。 车子走了一段,忽然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正奇怪,于是伸手撩开帘子,想看看外头出了什么事,刚一探出头,就叫守在车外的人打晕了过去。 车里的其他几人大惊,纷纷起身出来查看情况,还来不及钻出车厢,便接二连三地叫人打晕在了外头。跟在马车旁的几个护卫,将车上的人都拖下车,扔到了附近隐蔽的树林里。 封鸣仍旧坐在车内,这会儿终于睁开眼,一抬头就看见外面有人掀开车帘钻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师兄多年未见了。” “是山中派你来的?”封鸣扫他一眼,脸上并无半分笑意。 宗昭未说是与不是,只将刚从那错金山庄弟子身上搜出来的钥匙丢给他:“我听说你的内力叫南宫雅懿封住,询意可还在身上?” “原来是为了询意。”封鸣接过钥匙解开了手上的镣铐,冷笑一声,“你们来了多少人?” 宗昭不满他如今分明已是个阶下囚,却还是这副颐指气使的口吻,按捺道:“朱雀使在外面接应。”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眼车上之人这瘦骨棱棱手无寸铁的打扮,片刻又忍不住第二次追问:“师兄可将询意带在身上?” 封鸣叫他这几次三番的追问扰得不耐,垂下眼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宗昭在这目光逼视下终究低下了头,咬牙解释道:“这是山主的意思,他要我等必须将你与询意一同带回去。” 车中安静片刻,宗昭心跳如鼓,才终于等来眼前之人缓缓开口:“去后山剑庐,询意就存放在那儿。” 宗昭心口一松,这才忙退出车厢,外头其他几个手下都已经换上了错金山庄的弟子服,一行人调转方向,马车朝着后山走去。 前院比武台上交手的二人正打得如火如荼。 闻玉百无聊赖地坐在底下,从今早开始就不见卫嘉玉露面。听都缙说的,卫嘉玉早上出门前只说会晚一步到,可如今试台这儿快要比了一个早上,也不见他的身影。 倒是南宫雅懿破天荒地露了面。 闻玉瞧他坐在主座,一手叩着木椅的扶手,面上虽仍是那副温吞神色,但看得出走神了许久。直到一个护卫模样的弟子神色匆匆地从外头走进来,到他身旁低头与他耳语几句,主座上的人神情一顿,像是终于回了魂,眼珠子又重新转动起来。 闻玉见他等那护卫退下去后,在南宫易文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南宫易文听完却是神情大变,像是强压着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分寸。南宫雅懿轻轻拍了两下他绷紧的手臂以示安抚,随即起身走下高台。 外头出事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