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昀诃做出了相似的举动,流岐山的队伍被他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若是宋湫十在,他一眼就能在人群中寻到她。 这几乎已经是万年岁月里形成的一种本能。 可她不在。 怎么找都不在。 静默一息后,秦冬霖取下了腰间的留音玉。 流岐山政务繁多,他作为少君,忙起来的时候比宋昀诃还忙,长廷和流夏,还有其他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几乎天天都有事要找他禀报。湫十作为留音玉中的一员,联系他的时候,经常挤不过别人。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以她那个脾性,哪能有那个耐心乖乖等着他将事情都处理完了,想起她了,再谈一谈她的事。 于是,在她某一岁生辰日,她亲自跑到了流岐山。 她到的时候,秦冬霖还在议事殿处理事情。那一阵流岐山内部长老更迭,发生了好几起不算好的事情。等他回来,已经是深夜,银盘似的圆月在天穹上挂着,他提步进书房,才行至案桌,步子便不可遏制地顿了一下。 案桌上,一张写上了字的白纸被镇纸横压着。 长廷见他到了,几乎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湫十姑娘是午间到的,在后山陪夫人说了会话就过来了,料想着少君这几日都应是忙着的,便写下了几句话,要臣跟少君说一声,这是姑娘的生辰愿望。” 秦冬霖望着那张纸上清秀的簪花小楷,沉默了半晌,问:“生辰礼,没让人送过去?” 长廷道:“送了,十几天前就已经送到了。” 湫十的事通常由他去办的多,那从来都是排在第一位,根本不敢有分毫的怠慢。 秦冬霖伸手,将那种轻飘飘的纸拿起来,随意扫了一眼后,低而沉地笑了一声,透着凉意的音色,听不出喜怒。 收了生辰礼,还要亲自来提生辰愿望的,秦冬霖还是头一次见。 果然是宋湫十。 那张纸上赫然写着两行小字。 ——希望秦冬霖换一个我能联系到的留音玉。 ——如果只存我一个人,就最好不过了。 落款龙飞凤舞,“宋湫十”三个字和上面工整的小楷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秦冬霖看完后,将手中的纸放回到案桌上,而后在书房里扫了一圈,果不其然在堆起的竹简边发现了一个崭新的留音玉。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大抵有些无奈和头疼,念着是她的生辰,又怕她缠人的那股劲,到底还是用上了。 渐渐的习惯了之后,也觉得耳边清静不少。 便一直贴身戴着。 直到现在,这留音玉里,还是只存着一道她的琴意。 留音玉在众人的目光中闪动着光芒,那光闪了一阵之后,越来越弱,越来越黯,直到最后,归为平静。 宋昀诃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拿出了自己的留音玉。 依旧联系不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人心生不安,秦冬霖和宋昀诃的脸色都极不好看,伍斐和陆珏也都面色凝重,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就在这时,有两个穿着古旧的,仆从一样打扮的人进了院子,他们对这突然出现的满院子的人并不觉得惊讶,而是带着笑到了秦冬霖和宋昀诃跟前,捧手作了作揖,道:“客人们远道而来辛苦了,我们城主吩咐,让公子姑娘们一切随心,不必拘谨,有什么需要的知会我们一声就行。” 为首那人直起身,伸手指了指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接着道:“诸位的住所我们都安排好了,三人一间小院,并不拥挤,我们城主好客,绝不会亏待诸位的。” “客人们若是觉得累了,现在便可以跟着从侍们到自己的院子里去看看,将东西放一放,歇歇脚,从侍们会奉上美食,尽量满足客人们的要求。” 等他说完,这支原本还熙熙攘攘热闹得不行的五百人的队伍,顿时鸦雀无声。 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