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守着这把琴,圣物更不会轻易出手,受伤的几率几乎为零,那么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 妖月琴能认谁为主。 莫软软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我看尖塔的时间并不长,察觉到不对回头的时候,听见骆瀛跟圭坉说了一句话。” “什么?” 莫软软蠕动嘴角,缓缓道出四个字:“果然是你。” 众人的视线便又都转到圭坉脸上,后者神情凝重起来,他斩钉截铁地否认:“我没听到他说话。” 他紧接着补充:“从见面到他突然失控,他没对我说过一句话。” 莫软软也说得坚定:“我听见了。” 这一下,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身份使然,圭坉和莫软软都没必要说谎,比这更过分的事他们不是没干过,干过的事都认,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自降身份,但没干过的事,就算是两家的大人来了,提着他们跪祠堂跪到死,也都不会松口半个字。 湫十知道宋昀诃为什么头疼了。 她道:“骆瀛当时处于失控之中,醒来后多半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骆瀛失控在主城伤人是事实。”湫十看向天族嫡系太子莫长恒:“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这些天把骆瀛看紧一点,实在不行就带回天族疗伤,别还没进鹿原秘境,天族就将人都得罪干净了。” 除却大量涌进去的年轻散修、各界各族的小门小派,现在驿站里住着的,都是有能力跟他们争一争的势力。他们来主城贺个寿,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雷劈,主作俑方还迟迟不现身给个说法,心里本就藏着怨气,若是再来一次,等进了鹿原秘境,长达三年的苦修历练,天族少不得要遇到一些小小的乱子。 宋昀诃起身,行至圭坉身边,道:“起来,送你回去。”说完,他侧首,看向一边的从侍,吩咐:“天字房还有两瓶纯露,去拿下来。” 圭坉也知道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他站起身,临走前还呵的一声,阴恻恻地看了眼坐着的莫长恒和云玄:“这事没完,我们走着瞧。” 莫长恒几乎是下意识就皱了眉。 六界之中,若是说谁最难缠,非邺都的人莫属,他们玩的东西都很古怪,出其不意,效果千奇百怪,令人防不胜防,圭坉更是各种高手,什么都有所涉猎,越稀奇古怪、越恶心人的东西,他就越喜欢。 像莫长恒、云玄、宋昀诃等人,在对战中,看到他就头大。 他一走,邺都坐着几位男女也跟着离开了,空旷的大堂里,只剩下天族的人。 “手伸出来。”湫十看着有点狼狈的莫软软,视线在她藏在袖子里隐隐若现的灼伤血痕上扫了一圈,没什么好气地道:“免得又有人乱嚼舌根,说我主城待客不周。” 莫软软情绪格外低沉,她垂着头,过了好久,才慢慢把自己肉乎乎的手伸出来。 湫十伸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提了提,一道狰狞的撕裂血口出现在眼前,红色的血肉被烤出焦黑色,因为上面蕴含的强大雷系灵力,无法依靠自身修复里完全清除干净,而莫软软也一直没有心思处理伤口,所以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 这个时候,侍从从驿站楼梯上下来,手里捧了两瓶纯露,湫十朝他招手,道:“留一瓶下来。” 她执着莫软软的手,将装纯露的瓶子拧开,一股铃兰花的异香迅速散发开,所有闻到这股香甜气味的人都精神一震,显然瓶子里的纯露非凡物。 湫十神情认真,长而卷的睫毛垂下来,将凝出丝线的纯露滴到莫软软的手上,后者瑟缩了一下。 莫软软的手很软,肉乎乎的像棉花一样,她们两个争锋相对,恶声恶气的时候显然更多,这样安静得近乎有些诡异的气氛实在让人有些难捱。 等处理完她的伤口,湫十将纯露放到一边的桌上,道:“早晚一次,让从侍给你搽。” 莫软软慢慢地点了点头,半晌,蠕动着嘴角,道:“谢谢。” “听说你今天被一个人救了?”湫十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嗯。”莫软软道:“多亏了他。” “他叫什么,什么出身来历?现在怎么样了?”湫十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莫软软瘪着脸摇头,露出些无助的样子:“我不知道,我现在没心思关心那些,骆瀛,骆瀛他还没出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