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样。他们就会想,这个朝廷把他们当做狗腿子一样对待! 这是大部分人会有的想法! 到那个程度,天下士子寒心,谁还会想着忠君报国?!还会有人喊出那句‘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嘛! 杨一清并不怀疑皇帝能够做到。 十年治国至今日,天子大权在握,还有什么是办不成的?说句难听的话,这个心思又不知在天子心中琢磨了多少年,今天提出来就和以往一样,肯定是各种准备都做好,甚至是下旨杀人,以血铺路,这些他看得到,以往也都有过。 但他真的不觉得朝廷以这种方式来将士绅屠戮一遍是什么好事。 将来有日,会有人记得的。 天子明明是一个圣德仁君,何苦要将自己弄成一个暴戾之主?! 杨一清的确是不太理解。 …… …… 奏疏现在在朱厚照的手里攥着。 内阁票拟当然是全部驳回,甚至还要将张璁革职法办。 这一切就看他这个皇帝同意不同意。 “王先生在内阁吧?去将他召来。” “是。” 朱厚照给了他们一点儿时间讨论,待王鏊来了以后,他直接问道:“内阁可有一个准话了?” 王鏊望着台阶之上的皇帝,略微有些失神。 “王先生?” “老臣失礼,请陛下责罚。”王鏊立马惊醒过来。 “怎么了?” “老臣是有些恍然,陛下圣威天赐,光照耀人,非老臣所能仰望。” “你觉得不好?” “老臣是觉得很突然。” “杨应宁是不是发了牢骚?” 到这里王鏊要跪下了,他说道:“回皇上话,杨阁老也是心忧皇上,心忧社稷。” “心忧社稷……社稷得厚养这些人呐,朕得罪不起他们。但朕……心意已决,先生,天下不能有不纳税的人,哪怕是藩王也得纳,否则不管是谁,这部分不纳税的群体就会占有越来越多的田地。所以说朕仅针对读书士绅是不对的,朕是要所有的田全部纳税,税制必然是越简单,才效率越高。况且,朝廷的税率并不会很高。” “陛下这样做,自然有陛下的理由。但如今朝廷岁入仅粮食就已超四千万石,这是远超当年洪武之时的,这还不含每年海贸近千万两的本色岁入,大明如今之国力,可以于西北开边疆,于大漠驱蒙古,于海上征日本。老臣唯恐,天下人不理解陛下为何还要多加税赋,老臣、老臣也不明白,陛下说过,朝廷不能当成守财奴,君臣施政的目的,便是为了天下百姓富足!” 朱厚照骤然而起,他厉声道:“可天下百姓并不富足!富足的是那些欺压百姓、为祸乡里连赋税都不必缴纳的豪绅劣士!” 王鏊心惊,这句话就是显现出屁股坐在哪里了。 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这是自古的道理。 “若是如此,陛下可以轻徭薄赋,甚至免除部分税赋,与民休息,如此则天下更加兴盛,这难道不比杀得人头滚滚更好?” “先生说的对,如果要当个老好人皇帝确实可以这样。这里面的问题,与税钱有关,也与税钱无关。朕以后也仍然不会当守财奴,甚至可以继续降税,这都可以,可朕要改的是这个规矩。”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皇帝不能一边说着这种话,一边又在制度上帮助豪绅欺压百姓。 或者改掉包税制也行,就实际点儿,能收多少收多少,不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