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到哪里。 “只可惜我年老体衰,比德懋(章懋字)还年轻两岁,却远远没有他的精力。这总宪之位也该让贤了。” 韩文的身体则贯来不错,他上前扶了一下。 张敷华继续讲:“近来,陛下不是又提了那个山阳县的知县吗?那也是头倔驴。所以亨大的忧虑,我倒是没有。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韩文说:“陛下要摸清陕西草场的状况,兵部倒是推荐了个合适的人。公实兄即便想走,也等等。” “等等?此事至最后,也是一道圣旨,令所占之人尽数清退草场。” “怕不只是草场,便如淮安府这次的案件一样,天下事要么不究,一究便是接着线、连着网,一环扣一环,环环逃不得。” 张敷华有些惊诧和一贯的悲观,“真要那般……可不是小事啊!” …… 确实不是小事。 朱厚照在宫里签了一道圣旨,令王守仁回京。 一是因为他的父亲快到京师了,有条件的话,可以让他们父子团聚。 二是,接下来的事实在重大,他得当面和王守仁讲清楚。 同样的圣旨也给到了平虏伯周尚文。 此时入京的张璁,只是兴奋于自己可以升任陕西道御史,并不明白等待他的是什么。 再次回到京中,他去了南城,找到了当初在会试之时认识的那个老人家。 可惜再见面,物是人已非,他想象的是如老友一样相逢,但他已为堂堂御史,老人家却只是个私塾先生,所以其实是距离很大。 张璁略有失望。 沿街之旁,一辆马车上,朱厚照掀开帘账,瞧见了这么一幕。 “此人便是张璁?” 这是一个女声,说话的乃是王芷。 “不错。”皇帝收回折扇,帘子也落下,“他那短短的几百字,现在于京中六部九卿之间都有名气。便是朕看了,也会觉得心惊胆战。” “似乎……也并无奇特之处。”王芷刚刚也瞧了两眼,仅是寻常人样嘛…… 朱厚照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可不兴以貌取人啊。” “只是实话实说嘛。还有,他那番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陛下也该三思。” “何止三思?早已百思、千思过了。这桩事不做,大明便永远如被束缚双手的巨人,有力也使不出的。” 其实历史的兴替是无法更改的,强盛如汉唐也终归尘土,大明也是一样,所以想得那么多干什么? 反正就这么耗下去,什么也不干,大明最后也根本没什么万世的基业。 既然如此,不如放开手来试他一试。 怕他个鸟。 王芷总归还是有些紧张,无知者才无畏,她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更加明白此事干系,“陛下若是觉得张璁不够,可以派威宁伯一同前往。到时我可暗中协助二哥,以助陛下成事。” “有这番心意便好。但这件事,不在去的人的官位大小,而在于勇气与意志。总之,等朕见了他再说。” 不久后,刘瑾在马车的外面低声禀告:“陛下,奴婢已经此人带到那里等着了。” “知道了。芷儿,你随朕去吧,反正你也无事,一起听听。朕其实觉得此人是有几分才能的。” 王芷轻轻颔首,“陛下既然如此看重,那自然是要瞧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