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寂被蛰伏多年的长公主萧婵逼宫,叁军哗变,兵临太初宫,帝王被迫禅位于其妹,被萧婵幽禁于先皇寝殿。 据野史记载,那夜萧寂在睡梦中被兵戈声吵醒,开了寝宫门看见萧婵时,先是大笑,继而长叹一声,亲自除去了头上的玉冠,赤足走进雪地,任由兵士押送至北宫。 大雪中,两人擦肩而过。雪花落在他与她肩上,萧寂像是有预感一般,诀别似地看了她最后一眼。 “阿婵,我是真心想让你做皇后。” 史册记载,长公主仅回以寥寥几字: “君王之侧,从无真心。” 次日,长公主萧婵登基为帝,改元纯庆,大赦天下。又封旧日公主府十二门客为上卿,列爵封侯,荣宠超于旁人。其中以元载为最,因当日甘愿入狱受刑,配合其余门客策反京城守军争取时机,居功至伟,官拜上将军、护国公。 萧婵既然登基为帝,之前与元载的夫妻关系也下旨作废。然而朝廷上下都知道护国公与女帝的前尘旧事。女帝有召上将军时,元载就堂而皇之地进内帷面见女皇,比从前还要自在。 只是史书未曾记载的,是宫变那夜,还有一支大军侯在城外深山中,却在接到一道密令后悄然撤去。 那道密令来自长安某处再寻常不过的巷陌,门前挂着一块简朴的木牌,写着谢玄遇的官职与姓字。 小院内灯火昏暗,黑袍老者与白衣公子在灯下对坐弈棋。 “家主,今夜不出兵,就是将江山拱手让于萧氏。那个女子……就是让公子迟疑之人么?萧梁长公主,萧婵。” 白衣公子长眉舒展,平常收敛的雍容气度不掩饰地显露出来,比黑袍老者更深不可测。 他捻着手中的白玉棋子,迟迟不落。灯火摇曳,远处传来几声鸟啼。 啪。棋子落下,大局已定。 “此番撤兵,是谢某的考量。萧氏有天下数载,江左谢氏羽翼未丰,若在此时仓促起兵夺取长安,恐难镇服其余士族。不如……与长公主结盟,徐徐图之。”他终于开口,眼睛只盯着棋盘。 “可如此一来,谢氏数年苦心经营之局被破,众人恐要对家主有微词。”黑袍老者的脸在灯下若隐若现。 “那在下只好……回江左,负荆请罪。” 他笑得坦荡,看着黑袍老者的眼神也坦荡: “那女子,确是谢某爱慕之人。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罢了。阁主大人,若是念在你我旧情,就替在下暂为隐瞒。作为赔罪,谢某明日即启程回江左,交出堂主之权,依族规受罚。” 那夜之后,长安城西某处宅院突然起火,经查乃刑部主事谢玄遇的宅院。院内有焦尸一躯。萧婵密诏遍搜谢玄遇长安无果,遂罢。 野史记载,一年后,女皇出巡九州,在江左谢氏曾经的地盘落脚时,遇见一个道士,姓谢,名知恩。女皇喜之,当即带回宫中。 萧婵野史听多了,并不以为意。但她高兴倒是真的,她相信那街上捡的小白脸有十成把握就是当年宫变当夜失踪的谢玄遇。一年未见他瘦了一些,在皇家道观中偶遇她时匆忙躲闪,大约是怕她记恨着当年他不承自己的情。 但明明他的相貌与身材根本不是在人群中能藏住的类型。萧婵叹息。这次当了皇帝,不能再让他跑了。 (正剧分割线) 下章阿婵要把状元郎带回去吃干抹净了! 谢玄遇:我是被迫…咳,我装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