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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乱地往地上一堆,这样一个男孩的房间永远都是杂乱而无序的。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宋书文房间里的东西虽然很多,开门就能见到三把挂在墙上的吉他,屋里桌上也都摆满了电脑,音箱和各种拍摄器材,但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不过收拾得再怎么整齐,也改变不了这么大点的小房间里只能放一把椅子的事实,而宋书文为了能够调整灯光,监控器材,又必须占据房间里的唯一一把椅子。

    所以赵铭起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在宋书文的床上那床上的被单干净地过分,让他觉得自己要是直接坐上去,会给人把好不容易收拾干净的床铺弄脏。

    行了,你问吧。

    赵铭起最终也只能不自在地坐在床铺上,难受地看着宋书文架起的单反相机,以及安装在相机热靴上的拾音麦克风。

    他对摄像器材的印象还停留在拍照片要用胶卷,拍视频还要摄影师扛着一台体型极为巨大的肩扛式摄影机的时代,用这么一个在他看来古里古怪的玩意儿拍视频让他浑身都觉得别扭。

    他不喜欢变化,不接受改变。

    宋书文的采访很有技巧,以日常话题作为切入点,先是让坐在镜头前面紧绷着的赵铭起慢慢放松下来,然后才逐渐进入到正式采访之中。

    而也正是这次采访,让宋书文对赵铭起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赵铭起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工人,评过先进,一度蝉联过许多届劳动模范。喜欢上一个姑娘之后想给人家写情书,结果七天过去只写出了金雅雯同志,你好。在姑娘下夜班的时候,赵铭起在外面等了大半天之后终于有机会和人家见面了,鼓起勇气想要跟姑娘搭讪说话。

    但这姑娘显然是被黑夜里突然蹿出的人影吓了一跳,等见到对方身上穿着的工作服也是他们厂子的才反应过来这人应该不是坏人。

    而赵铭起现在还记得,姑娘在缓过神之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同志,你是是谁?

    在提到自己的年轻时代时,赵铭起有些浑浊的眼睛里也带着光,一张脸也在熠熠生辉:

    我厚着脸皮,总算是把人家姑娘给叫出去了。我们那个年代哪有现在这么多娱乐场所,想约会就只能一起看个电影,逛逛公园,这在当时就算得上是浪漫了。

    但我哪懂那些,觉得那些个玩意儿又浪费钱又没意义。所以直接攥着我刚发的工资,拉着人家去下馆子了。她人哪都好,就是太瘦了,所以我拿过菜单后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她点了个肘子,寻思着给她好好补补身体。

    但那个年代的饭店,上菜速度太慢了,我们在那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半天,师傅也没把菜给端上来,我就只能硬着头皮想话题,觉得总不能这么僵下去。我那时候是厂里的劳动模范,想来想去就只能给她讲新型炼钢技术。现在想想,我自己都想打死自己,哪有跟人家姑娘第一次出来就讲这个的。

    赵铭起说到这里笑了,脸上的每条皱纹里都洋溢着一种少年般的神采。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这句话,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故事讲到这里时都是欢快的,镜头后面的宋书文也跟着笑了好几次。

    但当赵铭起说到后面时,他的语气又低沉了下去,整个人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尘土。

    赵铭起的妻子很瘦,他一直以为是因为那个年代的人们都很难保证营养,所以他总是变着花样地给妻子做饭,每次去外地出差,他也总是想着买点当地的特色食物回来。

    他曾经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幸福地重复下去,就像是周末过完之后,总会雷打不动地迎来周一。

    但在某个周一时,她去世了。

    赵铭起开始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性格也在默默变得讨厌。

    而在某个周一时,突然他就没有工作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怎样不用多说,在更为艰难的生活中,赵铭起的性格变化越发明显,甚至连他的儿子和他的关系也慢慢变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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