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候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了,齐丰拿过帕子给陆娆擦了擦脸,转身往门口走去。 这样就好,出门时的齐丰回头看了看在屋里满眼关切看着她的陆娆,他在乎的人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就在他眼前。 看着两个健妇进了门,齐丰转头看着最后的余晖落了下去。 少年的心动是仲夏夜肆意蔓延的荒草,如今他要亲手放了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他这一生已然实在不堪,背负的太多,也实在太苦,这一世已经是求不得了,就这样如兄长一般守着她就好,守着她平安喜乐。 “走吧,去明瑟楼,这天要晚了,还有些礼,早早的送完为好。” 出来之后的齐丰面色如常的吩咐完,他的脚步还留在原地,等了片刻之后,他终究是在没回头的走了。 陆娆捏着帕子,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开始,她满心都是原著情节的*,今日见了人,原本也该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却被逼的不得不折腰受辱,王府里的管事啊。 书里的情节看的时候最多是掉几滴眼泪,如今见着了,陆娆没法言语,只能静静的目送他远去。 此生是细娘与他无缘,若是有来世,盼着他们二人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岁月静好,再无苦难。 “姑娘,”刘妈妈看着陆娆,指着桌上的那两个托盘,:“齐管事送的这些东西,要现在帮姑娘收起来吗?” 陆娆回过神,自己伸手将两个托盘放在一起,托了起来,:“不留神都这么晚了,我都有些饿了,还要劳烦刘妈妈和马妈妈帮我去取晚膳,这些东西不费力气,我自己拿过去就好了。” “是,那姑娘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去。”刘氏和马氏应了一声,齐齐退了出去。 或许是崔蓁蓁第一次附身的时候,她就被陈莺莺那不同寻常的处事风格,游离于众生的离经叛道狠狠刺激了一回。 也赶巧当时的崔蓁蓁还正处于面子里子都被践踏,整个人都往郁郁不知方向,总觉得憋闷的要炸时,借着陈莺莺的手卸了那口邪气。 跟着陆娆这么久了,陆娆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如今留在这是为了做什么,崔蓁蓁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那些如神话般的光怪陆离的景象,知道未来的发展,奇异的是,她竟然接受良好。 这会崔蓁蓁就随着陆娆一件一件的收拾起了东西,她附身的时候,旁人的事情,总感觉像是蒙了一层纱,崔蓁蓁她自己的感情也淡的很,不像在崔府时,像个直筒的炮,一点火星就把自己点着了。 今日的这般光景,崔蓁蓁是知晓前因后果,心里头难得的也有些酸涩,她读那些话本子的时候,也有读过青梅竹马的酸诗,那会子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倒是真觉得可惜。 看着陆娆也没了今早梳妆的那般斗志昂扬,崔蓁蓁安静的陪着她在这屋内静坐。 * “这么说,这齐管事给每个姑娘都送了份礼过去” 章嬷嬷坐在红檀木的案桌前,跟前放着尊吉祥如意的香炉,里头烧着味道极重的苏合香。 她手里摆弄着个扁圆壶形的白玉鼻烟壶,壶身描着绿边,上头绘着瓜果秋实的图案。 章嬷嬷一边说话,一边取了象牙的小匙,从里头取出些粉末来。 站在章嬷嬷跟前的婆子弓着腰,:“是呢,叫了人托着东西挨个送了一回,只往浣云楼送了双份的重礼,旁的姑娘处都是一份。” 章嬷嬷将那粉末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里头是放的是上好的烟草,麝香,冰片,薄荷,劲够大,这是京城里头都数得上的上等货。 章嬷嬷吸的舒坦的打了个喷嚏,等那股劲过去,章嬷嬷才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难怪年纪轻轻就坐到了管事的位子,瞧瞧,给我这老婆子送的都是顶合用的东西。” 她不紧不慢的撩眼看了站身前的婆子一眼,:“这礼,既是好意,那就让那些姑娘们收下就是,结个善缘而已,对了,这府中的姑娘合用的不少,可我看着,有个数十年都数得着的呢。” 说这话的章嬷嬷眯着眼睛出神,:“且瞧着吧,这样的人物,运数好些,指不定是要登天的,且看看,若是个沉得住起气的,老婆子我可是有大用的。” 说着,章嬷嬷就吩咐道,“也不用等以后,打今起,就让底下的人都留神伺候着,你出去把话说给那些明白人,去吧。” “是,嬷嬷。”那婆子行了一礼,小心的退了出去。 * 十日后,三皇子府 “参见三皇子,给三皇子请安。”齐丰在书房内腰弯的极低的给坐在主位的景承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