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人心里头就舒服多了,章嬷嬷听了笑容真切了几分,同时也听出了几分齐丰的言外之意,但思来想去,也只当是恐怕是这齐管事看重了这细娘的潜力,提前有着些许交好之意。 思及此,章嬷嬷回转了几分好意,:“还请齐管事放心,老身省的。” 又双叒叕,雷厉风行的处理了一个,尽管这几日来看的多了,众人心口还是有些不自在。 因此,一众的姑娘都老老实实,文雅娴静的跟在嬷嬷身后一同游园,除非问及,否则绝不多嘴,安安静静的当着应景的花瓶。 而陆娆的位置靠前,紧紧的跟着嬷嬷身后,旁边就是采菱和双梅,她面上跟着众人一同笑着,应和着,心里头则是在琢磨这齐管事到底是个什么缘故。 刚刚他和章嬷嬷说的话,陆娆也听见了,要说是看好她,且为了捧一句章嬷嬷消散刚刚的不愉,也是说的过去的。 但是,这是篇*文里,而且是实实在在的有写明细娘与他嗯嗯嗯的。 按照章嬷嬷对他的客气态度,这般隐秘的大事,派了这么年轻的人来,起码这齐管事算的上是三皇子的心腹总管。 且看他之前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出言,目视巧儿被拖下去,这般人物,只是因为之前细娘的美色引诱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刚开始的细娘可是个生手,没有之后的一个眼神就让人把持不住的功力。 陆娆最不爱用个牵强的理由糊弄自己,若是旁的时候,了不起少赚些钱,可这标了红字的人物,一个弄不好怕是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想不出来由头,陆娆开始抠细节,刚见面这管事问了自己的名字,陆娆眨了眨眼,她继承的是细娘清晰的回忆,回答的时候也是按照习惯回答的,而从小到大,细娘只这么回答过一次! 对上了,陆娆偏头看了看如今改了名,年纪却还对的上的齐丰,这具现化了的世界,也是有合理的逻辑的,难怪原文里的细娘一撩一个准,原来是青梅竹马的情义。 有这层关系在,陆娆心里头有了底,只要不是如原文里毫无逻辑的,看似被美色迷了心窍一般就好解决的多。 这游园游了有一个时辰,章嬷嬷不时的对着姑娘们考校几句,得到的回答基本满意,看齐丰也没什么额外嘱咐的,就挥手让陆娆她们散了,她则陪着齐丰去了前厅。 酉时末,夕阳西下,陆娆正取了琵琶练习自己那几首温婉缠绵的曲子时,却听得门外传来动静,是刘妈妈的声音。 她站在门口,向着门里的陆娆禀告:“姑娘,齐管事派人送了礼来,说是给每位姑娘都要送,如今人就在正堂,您看您去看一看吗?” 陆娆的手在琵琶上当心一划,她放下琵琶,:“还请刘妈妈上壶好茶,我这就过去。” 陆娆犹豫了会儿,伸手,还是给自己别了枚柳叶形的小耳坠子,这才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出来,陆娆就看见了正坐在堂中品茶的齐丰,她上去行了一礼,:“细娘见过齐管事。” 齐丰的心自打遇见了细娘之后,就一直坠坠的隐隐作痛,他想尽了各种办法劝自己,想的再多,却还是没忍住,找了借口来看她。 他没法忘记,在他如丧家之犬,惶惶逃窜时,那个眼睛明亮,笑容稚气的姑娘,那是他心里藏着,唯一裹着蜜的那点甜,是他屈辱万分,痛入骨髓时的那点念想。 后来,他熬了过来,他活的稍有了个人样,也曾托人去找过细娘,却被告知,那村子遭了水灾,流民遍野,他发了疯似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如今在见,却如命运弄人,齐丰端起茶杯,用茶杯氤氲的雾气遮住了发红眼角,闭了闭眼,千百般的不甘愿被他咽了回去。 他放下茶杯,指尖被烫的发红却丝毫没有留意,他只顾得上温和的看向陆娆,:“姑娘快起来,实在不必如此多礼。” 他的眼神不住的隐秘的描绘着陆娆的脸庞,原本娇憨憨的傻丫头长开了,:“姑娘在这,可,可还习惯。” 这话一出口,还没等陆娆回话,齐丰自嘲的一笑,:“瞧我,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齐丰身后只跟着两个送礼的,盖着红布的托盘就放在桌上,人早被打发了出去,陆娆使了个眼色,刘妈妈和马氏就退了出去,还轻轻掩上了门。 “管事不必如此客气,换我细娘就好。”陆娆见人都出去了,笑吟吟的对着齐管事说道。 齐丰不敢多看陆娆,忍得百般辛苦,如今,听陆娆这么一说,这两个字就捻在舌尖,慢慢的吐了出来,“细,细娘。” 陆娆看着齐丰,曾经他和细娘分开过,或许是心里头有些念想,或许是一份寄托,所以一日日的美化了细娘在他心中的模样。 如今看着,他眼中的那份哀痛与思念便是努力的遮都遮不好,这人间疾苦,恐怕其苦不堪言。 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