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翕动,想要问问姜似为何能发现外祖母中了毒,可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下去。 姜依素来是个体贴的人,有些事如果对方不讲,她就不问。 “母亲去世时,二舅母还没过门吧?”姜似突然问。 姜依被问得一怔,下意识摇头,而后才变了脸色:“四妹,你的意思是——” 姜似笑容冷厉:“下毒之人虽还不能确定,至少能排除一些人。” 话虽这么说,其实她内心深处已经有了隐约怀疑的对象。 姜似起身,抬脚往门口走。 姜依拉住她:“四妹,你去哪儿?该不会想着报官吧?” 显然白云寺惊马那一次,一言不合就报官的妹妹给姜依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印象。 姜似紧绷的脸一松,不由笑了:“大姐,我是那么爱报官的人吗?” 姜依怀疑瞅着她。 她不是想拦着妹妹,而是现在无凭无据,又是外祖家,报官实在不合适。 再说,四妹现在是王妃了,报官会惹人笑话吧。 姜依正各种担忧,被姜似一句话惊得连担忧都忘了。 “我去找外祖父!” 姜依急急拦住姜似:“四妹,你可别冲动,外祖父年纪大了,情绪经不起大起大落。再说你虽看出外祖母中了毒,却毫无证据,更找不出凶手,至少等寻出蛛丝马迹再透露……” “证据我能找得出。”姜似神色坚决,“大姐,咱们能徐徐图之,外祖母的身体等不得。不把害外祖母的那个人早早揪出来,如何心安?” 那个人也是害母亲的凶手! 想到这个,姜似就恨得牙痒。 倘若母亲没有死,前世的她就不会那样敏感自卑,做出一个又一个错误选择。 倘若母亲没有死,父亲就不会形单影只,孤独终老,兄姐或许也不会遭受那些厄运。 姜似承认这些都是假设,但挡不住她对下毒之人的滔天恨意。 这个人,她一定要揪出来! “四妹,你真找得出证据?” 见姜似点头,姜依面色数变,最终松开了手:“那好,我们一起去。” 老宜宁侯依然蹲在廊下抽着旱烟,抽着抽着咳嗽起来。 姜湛忙给他拍拍背,劝道:“外祖父,您少抽点啊。” 老宜宁侯看外孙一眼,把旱烟袋递过去:“抽一口?” 姜湛犹豫了一下,接过旱烟袋学着老宜宁侯的样子把烟嘴凑到嘴边。 他没抽过这玩意儿,但能哄外祖父开心也不错。 正这样想着,一道轻柔声音传来:“外祖父,二哥——” 姜湛手中的旱烟袋嗖地扔了出去。 “咳咳,四妹你好些了吗?” 老宜宁侯看着摔在地上的旱烟袋的翡翠烟嘴儿出了裂纹,心疼得胡子直抖。 他心烦时,就靠这宝贝解闷了。 姜似来到老宜宁侯面前,捡起旱烟袋递过去。 老宜宁侯伸手接过来,擦了擦沾上的灰,语气落寞:“看过你们外祖母,就早点回去吧。” “外祖父,我有些话想对您说。”姜似轻声道。 老宜宁侯这才抬起眼皮看向姜似。 这个外孙女是最像早逝女儿的人。 一晃,也这般大了。 老宜宁侯眼神多了几分温和,问:“什么事?” “您去我刚刚歇息的地方吧。” 老宜宁侯还没有反应,姜湛就把他扶了起来:“外祖父,我扶您过去。” “不用你扶。”老宜宁侯拿旱烟袋敲了姜湛手背一下,没好气道。 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