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抿唇,紧紧盯着郁谨。 郁谨面不改色,丝毫不受皇后态度影响:“母后不必多心,既然是查案,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这些问题都要问,我想福清公主也不希望十五公主死得不明不白。” 不等皇后开口,福清公主便道:“七哥,你说得对,不能让十五妹去得不明不白。” 她说着看向姜似,眼神哀伤又柔和:“我之所以没有用面前的酒杯,而是拿了百花漾,是觉得用果酒敬七嫂不够诚心,这才弃梅子酒拿了百花漾……” 福清公主此话一出,帝后看向姜似的眼神顿时变了。 皇后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感激,若不是场合不对,恐怕要拉着姜似好生感谢一番。 谢天谢地,如果不是燕王妃,福清今日定然要出事了! 景明帝更是看姜似顺眼了。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背的肉哪有手心多,在他心里当然是福清公主的分量更重。 老七媳妇这是救了福清的命啊! 他唯一的嫡公主眼盲了这么多年,要是才好了因为他执意举办宫宴出事,那他这一生恐怕都要活在愧疚中。 “十五妹……是替我死的?”福清公主喃喃问。 郁谨疏淡的语气转柔:“那也不是公主的错,你与十五公主都是受害者,凶手才是丧心病狂。” 福清公主眼角泪水簌簌而下,神色坚决:“七哥,请你一定找出凶手!” 看着郁谨从容不迫的表现,景明帝暗暗点头,问道:“老七,你还有什么想法?” “父皇,儿子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找出奉上那杯毒酒的宫婢。” 景明帝扫向皇后。 皇后立刻问负责今日宫宴的女官。 这等宴席任何细节都要考虑到,哪些宫婢负责哪一桌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女官是个稳重老道的,略一思索立刻点出了负责公主们这一桌的六名宫婢。 眼见六名宫婢跪成一排,郁谨问道:“福清公主的酒是谁奉上的?” 六名宫婢抖若筛糠,谁都不敢吭声。 皇后恨道:“若是无人说话,统统拉出去赐毒酒一杯!” 她的福清险些被害死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福清那样乖巧懂事,却从小遭受厄运,如今好不容易好了又险些丧命…… 想着这些,皇后心里就翻江倒海的恨与怒。 六名宫婢依然无人开口。 郁谨见状勾了勾唇角。 没人敢站出来,不足为奇。 无论那名宫婢是不是给福清公主下毒之人,她既然奉上了那杯毒酒,死罪已经难逃。 在死亡面前,即使没有任何躲过的可能,也越晚越好。 “不说也无妨,现在从最左侧的人开始,报出呈上果酒时你前后之人的名字。”郁谨居高临下打量着六名宫婢,语气淡漠,“迟疑者立刻拖出去!” 最左侧的宫婢颤颤巍巍说出前后宫婢的名字,如此到了第四人,说出身后宫婢的名字后一下子卡了壳。 “奴婢前面……前面……” “说,你前面是谁?”郁谨冷声追问。 宫婢终于崩溃,哭着承认:“奴婢前面没有人,是奴婢给福清公主奉上的梅子酒……” 她自知大难临头,说完便瘫软在地。 皇后盯着宫婢,手直抖:“贱婢,你为何要害公主?” “奴婢没有!皇后娘娘,打死奴婢都不敢害公主啊……”宫婢声嘶力竭解释着。 皇后沉着脸不再说话,默默看向郁谨。 哪怕真是眼前宫婢下的毒,宫婢也绝不是害公主的真凶,这一点皇后十分明白。 显然,郁谨刚刚的表现令她对燕王能否揪出凶手有了些信心。 这时一位御医突然开口:“启禀皇上,臣等已经查出了十五公主所中何毒。” 景明帝立刻追问:“什么毒?” “十五公主所中之毒乃断肠草,此草的根叶研成粉末毒性强烈,些许入口就能使人在极短时间内毒发身亡……” 随着太医的讲述,众人面色变了又变。 “你们都站起来。”郁谨绕着六名宫婢走了一圈,随后问女官,“负责今日宴会上伺候的宫婢都要经过仔细检查吧?” 女官道:“不错,这些宫婢统一发式与衣裙,入席前需沐浴更衣,从头到尾所配之物全都是经过查验的,更不许佩戴香囊等物。” “这么说,她们没有夹带的可能?” 女官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