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那时候若出了事,冯老夫人肯定会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心疼,但现在姜湛活蹦乱跳的,冯老夫人心中就只剩下不满了。 这个孙子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将来还不一定给伯府惹出多少祸来。 二太太肖氏接话道:“湛儿,老夫人说得没错,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凡事作出决定前都该考虑一下咱们伯府,可不能全凭着性子来了。” 肖氏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姜湛越不成器越能显出长子姜沧的优秀来,她自然乐见其成,另一方面就是翻江倒海的嫉妒了。 御赐的文房四宝啊,正值秋闱之年,这赏赐要是给沧儿的,那么沧儿通过乡试就十拿九稳了。 姜沧读书上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已经中了秀才,这一次的乡试虽然是第一次下场,但先生与老爷都说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那还是会有万一啊,但姜沧要是有了御赐的文房四宝当护身符就不一样了。 肖氏不由在心中第无数次感叹:御赐的文房四宝怎么就给了姜沧这个不学无术的蠢货呢! “我不读书怎么就是由着性子来了?我又不是打算从此游手好闲——” 姜似已经从姜湛口中知道了郁谨给他安排进金吾卫的事,虽然相信以郁谨的身份不会出问题,但事无绝对,没正式入职之前当然低调些才好。 她此时怕兄长忍不住抖出来,遂接过了话头:“二婶,您想岔了,我二哥不读书正是为了咱们伯府着想。” 肖氏撇了撇嘴:“四姑娘,你说说二公子怎么替咱们伯府着想了?” 她本来想刺几句更难听的,可是想到姜似手里那柄玉如意,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一柄玉如意当然不至于让她一个当婶子的连话都不敢说,可是她发觉姜似有点邪门。 不久前姜湛落水,姜似却穿了一条石榴裙,当时所有人都认定落水一夜的姜湛没有生还希望,只有姜似坚信兄长活着,还扯出什么好人有好报来,结果姜湛真的活蹦乱跳回来了。 再然后,姜似与几个纨绔子牵扯上,不管谁对谁错,女方一身腥是惹定了,可是皇上一柄玉如意赐下来,谁都不敢再拿那天的事说话,不然就是与皇上唱反调。 这小蹄子的运气莫不是要逆天? 面对肖氏的追问,姜似嫣然一笑:“我二哥读书还要公中出钱呢,找个差事做的话不论薪俸多少都要交给公中,这一进一出,难道不是替伯府着想么?” 姜湛仿佛被打了一闷棍。 他怎么忘了,就算领了俸禄也要老老实实上交,看来欠四妹的钱不知要猴年马月才能还上了。 冯老夫人淡淡道:“伯府供你们读书还是读得起的。再者说,你们小一辈真能赚到钱自己留着就是,公中并不差这些。” 姜湛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孙女觉得应该让二哥做他擅长的事,而不是在不擅长的路上走下去——” 冯老夫人毫不客气打断了姜似的话:“他能擅长什么?打架吗?” 姜湛耳根通红,用力握拳把愤怒忍了下去。 他不会再冲动了,等他穿上金吾卫的侍卫服,倒要看看祖母怎么说。 肖氏弯了弯唇角,眼底笑意一闪而逝。 老夫人最重视她的长子,嫌弃姜湛不争气,这一点众人心知肚明,不过以往老夫人并没有这般挑明态度。 姜似暗暗摇头。 看来祖母对二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