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豌”两个字一出,永昌伯府一些老人依稀有了印象。 那名先前一直给甄世成回话的大管事盯着豆娘更是面色大变,脱口道:“你是阿豌?” 豆娘眼帘颤了颤,缓缓转眸看向永昌伯。 那一眼竟然透着刻骨恨意。 大管事的话让管事婆子一下子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越看豆娘越觉得眼熟呢,天啊,她可不就是当年被赶出去的阿豌!” 十多年的时光足以使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特别是那些本就不熟悉的人,十多年后再见面认不出来一点不稀奇。 不过当一个鲜明的特点被指出来后,人的记忆阀门就被打开了。 管事婆子从一开始的犹豫到最后的坚定,拍掌道:“没错,她就是阿豌!” 人群议论起来。 “阿豌是谁呀?”年纪还轻的小丫鬟好奇问道。 “不知道啊,从没听说过府上有这么一个人。” “那时候你们还没进府做事呢,我倒是依稀有个印象,十多年前有个叫阿豌的丫鬟因为惹了伯爷与夫人的不快被赶了出去,不过当时她在哪里当差已经不记得了……” 豆娘立在中央,任由人议论着,面上看起来虽然还算平静,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颤抖。 到底还是被认出来了吗?她头发包得那么严实,这位甄大人如何断定落在衣柜中的两根头发就是她的?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唯二留在厨房没有出来的人? 甄世成把豆娘暂时晾在一旁,继续问管事婆子:“当年阿豌为何被赶出去?” 管事婆子显然还有印象,闻言立刻看向永昌伯。 永昌伯全然想不起阿豌这个人了,一个十多年前被赶出去的小丫鬟他怎么可能记得,当下便道:“说!” 管事婆子心一横道:“那时候夫人怀上了世子,便要挑一个通房丫鬟伺候伯爷。夫人当时挑了好几个,最后定下了春梅,谁知阿豌突然跑到夫人面前来,非要说伯爷已经……已经得了她的身子。夫人认为阿豌为了当上通房胡言乱语败坏伯爷的名声,心思不正,便把她赶出了府……” 永昌伯边听边皱眉,隐约有了印象。 十多年前,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丫鬟跑到夫人面前哭哭啼啼的,不过他压根没往心里去,连那丫鬟叫什么都未曾留意。 难道说,这祸事就是当年埋下的祸根?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大人,找到了!”一名衙役快步走到甄世成面前,把手中之物呈上。 那是一双女式布鞋,看起来有些旧了,鞋面上还有油渍,非常符合在厨房做事的人穿的鞋子。 “大人,这是在豆娘房中箱笼里翻出来的鞋子,用这件衣裳包着的。”衙役拎起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裳道。 用一件衣裳包裹一双破旧的鞋子,这显然不合常理。 衙役很快把鞋子一翻露出鞋底:“大人您看!” 鞋底上有浅浅的纹路,那些纹路间隙有的地方嵌着污渍,有的地方颜色发褐。 甄世成盯着那些褐色,眼神一缩。 凭经验,这是鞋子踩到鲜血留下的。 甄世成把鞋子举到豆娘面前:“豆娘,两根头发你或许还能狡辩,再加上这双沾血的鞋子呢?” 他先前派属下去豆娘房中翻找线索,特意强调了鞋子,原因很简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