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西边天际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整个天空依然是亮堂的,离掌灯还早。 “李老爷家是做什么的?” “李老爷是大羊镇有名的富户,据说还是位秀才老爷……”阿飞口齿伶俐说着打听来的情况。 在大周,秀才可没那么容易考,很多读书人考了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童生的身份,特别在这种小镇子上,出一位秀才简直是整个镇子的荣耀。 听阿飞这么一说,姜似便明白这位李老爷在大羊镇是有些名望的。 “现在灵雾寺僧人意外身亡的事有没有传到大羊镇?” “我往回赶时,路上就听人在议论了。” 去灵雾寺上香的香客来自四邻八乡,消息传播会以一种惊人的速度。 姜似凝眉思索着。 阿飞打量着姜似的神情,非常有眼色沉默着。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姜似终于下了决心:“阿飞,你雇些闲汉去大羊镇李老爷家报信,就说李姑娘被人推进灵雾寺后山的水井里害死了,他们若不赶紧去打捞,就别想再替李姑娘伸冤了……” 阿飞听得发愣:“姑娘,这有什么证据啊?” 姜似抿唇:“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假若李老爷真心疼爱女儿,有这种风声就足够了。” 她不确定李姑娘有没有出事,倘若猜中了,至少不会让一个人稀里糊涂没了,若是猜错了,以李家的声望顶多被人们笑话一阵子,并没有实质上的损失。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种预感,李姑娘很可能就是解开这团迷雾的关键。 “阿飞,去吧,别愣着了。” 阿飞罕见犹豫了一下:“姑娘,咱毕竟是外地人,谁知那些闲汉可不可靠——” 姜似笑笑:“给足了银钱就可靠了,倘若还是觉得不可靠,那是钱不够……” 阿飞一拍脑门:“姑娘说得有道理!” 他自己以前不就是那种闲汉吗,只要给钱,别说传个话,就是让他裸奔他都干! 阿飞抱拳离去,姜似准备回屋,却发现郁谨走了过来。 “你认为那位李姑娘在水井里?” 姜似沉着脸看他:“你就这么喜欢偷听别人讲话吗?” “我没有偷听,只是耳力比较好。”郁谨无奈一笑,“姜姑娘,这个时候就不要争论这个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余公子,这是我的事。”姜似面无表情道。 这狗皮膏药到底怎么才能甩脱? 郁谨目不转睛看着姜似,忽然一笑:“你说了不算,这是咱们的事。别忘了那天晚上——” 姜似暗暗吸了口气,决定不与对方逞口舌之快,话题转到正事上:“时间对不上。” 郁谨略一琢磨便明白了:“李姑娘是今日来上香的,而那井水产生异味不会这么快,也就是说即便真有人死在井中,也不大可能是李姑娘。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吩咐那小子去传话——” “我只是认为使井水产生异味的原因应该与李姑娘关系不大,但这并不代表迟迟没有归家的李姑娘没有出事。” 郁谨笑着点头:“这倒是。” 姜似抬头望着绚烂晚霞,声音放轻:“再说,二哥不是很想知道水井里有没有尸体嘛,正好让他心安。” 郁谨摸了摸鼻子。 他最讨厌兄妹情深了! “这个给你。”郁谨把折叠成方形的纸笺递给姜似。 姜似看着纸笺没有立刻接过来:“这是什么?” 该不是写些乱七八糟的话吧? “要是不敢看,我就收起来了。” 姜似睇了他一眼,淡淡道:“确实不想看,我走了。” 郁谨拉住她手腕,叹道:“怎么就像个刺猬似的时刻准备着扎人,一点不配合呢?” “放手!” “好吧,既然你没兴趣看四邻八乡有没有丢失女孩的情况,那我就把这张纸烧了。” 姜似豁然转头,盯着那张折叠整齐的纸笺,一时拉不下脸来。 郁谨笑着把纸笺塞入她手中:“好了,是我求你看的,快看吧。” 在对方温柔宠溺的笑声中,姜似忽然觉得脸发烫,并不敢看他的眼睛,匆匆把纸笺打开。 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许多信息,好几个村镇的名字姜似都从小沙弥口中听说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