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底的得意却骗不了人,裕泰望着桌案上散落的奏折,极具城府的眼睛含着冰霜,吞声勾起一抹浅不可见的笑意。 虽然长安罪无可赦,但皇上还是会顾全大局,绝不可能明摆到桌面上处理此事。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长安肯定是在劫难逃。 —— 傍晚时分,碧绿青瓦被霞光镀上金光,浮沉悠荡,随花香飘动。 慎刑司外,匆匆来了一人,青衣官袍披上暗哑,颜色并不显眼,只是身后的几个带刀侍卫,却难以忽略。 一行人来者不善,不经通报便直接闯入慎刑司,领头的人头戴六品正冠,足蹬黑帛宫靴,手里拿着一块金黄令牌,正是内侍官裕泰。 久病刚愈的长安坐在院中沐浴晚霞,望着天边橘红丝蕴,惬意地品茶,尾音上挑“区区内侍官竟敢领兵擅闯慎刑司重地,裕泰,你如今愈发轻狂无度了。” “来啊,搜查慎刑司。” 被无视的长安一把趴在桌角,声音暴怒“本公看谁敢?” 随后冷眸迸发出千万刀光,欲要将裕泰凌迟而死“内侍官这是要目无法纪?” 裕泰上前,似清风般俊朗的脸上燃起寒笑,足以燎原的火焰在眸中燃烧,毫不怯畏的迎上对方的目光。 “司公说的,是你自己吗?” 两人正面交锋,无声的硝烟在院中汇聚,肆意滋长的气场宛如雷电交错,激烈的锋芒充斥在两个太监之间。 吓得旁边人都屏气凝神,噤声低头。 裕泰就像一夜之间长大的雄狮,虽然官衔在长安之下,但桀骜张狂的眼睛,带着吞噬和侵略,宛如下一刻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其拆骨入腹。 虽然人气场见长,但见惯风浪的长安,自然不会就此投降,遂步步紧逼,眸中迸射出一抹肃杀。 “裕泰,本公已经屡次警告于你,看来你并没有放在心上?” 裕泰魇笑,仿佛看到人垂死挣扎,可笑又可悲。 润白手指捏着令牌的边缘,正面亮在他眼前“作为司礼监掌印,勾结朝臣,枉顾朝纲法纪,以权谋私,有负皇上隆恩,长安,你罪无可恕。” 长安闻言身形倾斜而倒,脸上的嚣张大减,狐狸眼轻眯,似乎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裕泰冷笑一声,背手转身,散着寒气的眼睛向领头侍卫点头示意。 接到指令,数名带刀的侍卫如蜂涌至,直冲向没缓过神的长安,将人扣押带走。 晚来一步的姚子升望着裕泰矗立院中的身影,默默凝视半响。 有些人,虽然披着人皮却比兽更可怕,不要轻易惹怒和侵犯,因为,剥去那一层人形的伪善,藏着的可能是一头比恶人还要恐怖的狂兽。 回忆起当时裕泰来找他,那时宫里还没有什么瘟疫,裕泰对长安便有了诛杀之心,不然也不会找自己来联手。 “此番结束后,司礼监的掌印还空着,到时候下官一定替公公美言几句。” 姚子升当时只以为他是逞口舌之能,万万没想到会成为现实,更没想到,自己在宫中混迹几十年,竟然会被一个年轻的内官指挥住。 长安最大的不该,就是低估了裕泰。 荣兰呀荣兰,徒弟和儿子,你终究还是偏心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