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升悻悻一笑“怎么就不能来杂家这儿呢?快请进来。” 残阳晚照,耀眼的光辉破门落入堂前。 她是这里的常客,有时姚子升叫得急,不行礼也是常事,今日但一见长安也在,立即按部就班的行礼,不敢放肆。 “起来吧,姑娘不都飞上太子妃的高枝了吗?还来杂家这儿做什么?” 姚子升那张嘴依旧是不饶人的,不过没有什么锋利之气,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姚公公,这是给您预备的药,若无法抽空过来,就让下人熬了服下,以后我每个月都会送一些来。” 姚子升扬起的眉峰慢慢温和平展,瞧着楚辞莫名觉得顺眼不少“有劳姑娘挂怀,那杂家就收下了。” 长安虽然没作声,但眸光深长盯着她,什么玉器珍品,通通都从脑子里挪了出去,眼里看得什么,便满脑子都是什么。 楚辞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姚子升刚说慢走,她便逃跑似的出了门,好似身后有豺狼虎豹一般。 “本公还有公务处理,就不叨扰姚公公了。” 言罢,长安未听回声,背手疾步迈过门槛,朝着夕阳下的倩影,叁步并两步地走去。 这会各宫正用晚膳,宫墙里寂静无声,唯一活泼漂浮的就是霞光中的细尘。 楚辞前面走着,他后面跟着,两人没差几步,但长安却在差不多的距离处,刻意慢下了脚步。 他背手轻撵,人快他就快,人慢他就慢,细面的阴柔脸微微含唇,微不可查的露笑。 他倒也没有叫住她的意思,两人紧赶慢追,就像是贪猫戏怯鼠,甚是有滋有味。 如果将人叫停下,想必楚辞定是端正姿态,公事公办,没一点乐趣,不如现在的好。 连长安都不知道,自己这样行为诡异,究竟为何?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就走完了一段宫墙,眼看都要跟着回太医院,长安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火热的残阳烧在背后,楚辞听着人的脚步,越走越急,一拐角迎面就撞上守行。 “楚姑娘” 情急之下,守行伸手拉住她的手,指尖的柔软让他如同触火般惊愕,迅速收回。 “守行,你怎么会在这?” 一见是他,楚辞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坎上的慌措稍稍缓和。 守行望着停在不远处的长安,直面刚正地走过去,丝毫不畏惧,单膝跪下“裕大人在司礼监已经恭候司公多时。” 长安闻声露出一抹不屑的诡笑“他一个区区六品内官,有何资格进司礼监,更没有资格来指挥本公。” 楚辞洗耳细听,不用看也能想象出长安此刻的嚣张之气,是何等的目中无人,不禁替守行捏把汗。 守行神色镇定,掏出太子的腰牌,晾在他面前,言语平淡,暗含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挑衅。 “太子之命,司公也敢不从吗?” 裕大人早料到长安不会乖乖听从,所以早先就将令牌给他拿着。 金灿灿的令牌在落日下熠熠生辉,直接让方才还气焰凌人的长安说不出话来,狡猾的狐狸眼盯着守行,悠悠迸射出毛骨悚然的戾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