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说楚辞都忘记这茬,进乐坊也有大半月了,身上还穿着浣衣局衣裳。 隔壁屋的桂香凑过来,一脸欣喜,顾念掌事在一边吃饭,小声嘀咕道“明个该领月钱了,八月,你又能买桂花糕了。” “吃你的饭。” 馋嘴这个事八月一直改不掉,一想到那香甜的桂花糕,她就止不住的流口水,每月二两银子大半都买了这个。 楚辞浅笑望着两人斗嘴,脸上露出一对小梨涡,同样止不住地窃喜,小声道“我从进宫,还没领过月钱呢。” 在浣衣局的时候,她手肿的连碗都端不住,糟蹋了不少粮食。 李嬷嬷就理所应当的把月钱给扣除了,到如今她仍穿着旧衣,每日都冻得瑟瑟发抖。 “楚辞,我虽然没有钱了,但是我娘送的棉衣你随便穿,这大冬天的,你穿的这样薄哪能行?” 八月嘴里包着大口的米饭,说话嘟嘟囔囔的,喷出不少米粒,惹得桂香一阵嫌弃。 话虽是这么说,但能进宫的,家里肯定是不富裕,不然哪个父母愿意孩子为奴为婢。 上次看到八月休沐带回来的棉衣,那两层棉花,一针一线拽得结实极了,可见当娘的多怕孩子冻着,她又怎么好意思穿呢。 “明日就有月钱了,再买就是了,不差这两天。” “你总是这么说。” 楚辞只好勉强笑笑。 次日清晨,楚辞先去的广储司,领了乐师服,就忙不迭地往会计司赶,刚到路口就被眼前水泄不通的阵仗吓傻了眼。 各宫的宫女太监都规矩的排着队,各分四列的站满整个会计司的路口,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墙之隔,依稀能听到里面太监高声喊着什么几两几钱。 昨夜里北风呼啸了一夜,快天亮时地上下了一层的银霜,此时正是冻人的时候。 且不论别的,地上的冷气透过薄薄的鞋底,爬着双腿一路往上窜,站了有半刻钟,楚辞身上就没有一点热乎气了。 起初搓手还能暖和,结果微微风丝就带走了全部温热,身上渐渐冻的生疼,不着风的地方还好,脖子、手腕、脸上简直就是刀刮的疼,手一摸就是僵硬一块。 又好一会,脚下也就挪了一小步的距离,回首望去,也是排着长队,楚辞慢慢抻了抻没有知觉的手指,从冰冷的门牙里吹出一丝热气。 再这样下去,人就要僵化了。 “凌春宫领月钱了。”身后忽然一声高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