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许阿姨点头。顿了顿,看看焰火的神色,“有讲怎么安排吗?” 焰火沉默片刻,明白许阿姨的意思是问他父亲是不是要住过来。“这倒没有。好像只是礼节上通知我一下。” “哦。”许阿姨手中的钩针加速钩了几下,线团滴溜溜转。 焰火看着,心想许阿姨也许听了这消息也是心烦的。 “要是回官帽胡同儿,得让人提前收拾一下。那房子空了太久了。”许阿姨低着头,理顺着手里的线。 “应该不会。”焰火竟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极浅,瞬间消失了……“这里和官帽胡同他都不会住的。他给我打电话,应该是另有意图。” “那他是想……”许阿姨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我没让他说出口。这事儿没得商量,我不同意,别人邬休鳇想推动。那是我妈妈。”焰火没等许阿姨说出下面的话,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许阿姨手上的钩针动得越发快,那线是红色的,像被针划破的血痕,刷刷刷在空中飞舞,汇成红彤彤一片……焰火出了会儿神,才说:“他也许是忘了吧。” “忘是不会忘的,毕竟二十多年夫妻。”许阿姨轻声说。 这下换焰火不出声了。 许阿姨看看他,抬手托了托花镜。显然焰火并不同意她的看法,但他没有反驳。这是火火厚道的地方。她看着这孩子,想找几句话安慰他,又想不出来,说:“这几天你也别太累了。你老这样,老人家们都不放心的。” “都约着我吃饭呢,知道到了这时候我就拼命工作。”焰火说。 许阿姨把钩针放下,肩膀塌了塌,又支起来。 焰火走到她身后,给她捏着肩膀。许阿姨笑起来,说:“得嘞,这要让你妈妈看见,准又吃醋,说你跟我的感情比跟她还好……你说是不是?” 焰火笑,“谁让她为了工作顾不得我嘞?二十天给儿子断奶的是谁呀?” 许阿姨笑,抬手擦下眼角,“好了,咱们说坏话趁早,别等她过生日的时候说,要托梦回来骂我们了。” 焰火敲着许阿姨的肩膀,“我都梦不到她。” 许阿姨不出声。 “所以今年送她什么生日礼物呢?都没灵感了。”焰火说完,沉默下来。 许阿姨拿钩针敲敲他手腕子,说:“慢慢儿想。你呀,送她什么,她都高兴的……你小时候捏个橡皮泥给她,她都当宝贝——你还记得那橡皮泥捏的什么吗?你妈妈说是大象,你说是狗,我瞧着是什么都不像……” 焰火过了会儿才笑出来,“阿姨,阿福哪年没的来着?” “哦,两年两个月……最近想起阿福来,我心口窝没那么酸了。” “要不要再养一只?”焰火问。 许阿姨停下手,转头看他,“嗯?” “你看像不像。”焰火回手拿了手机来。他先看了一眼消息,晨来说她去洗澡了,这是十五分钟前发的了。他回了个“嗯”,找出领养消息来给许阿姨看。 许阿姨戴好花镜,看着他把手机拿过来,先问了句“你这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了”,焰火没回答,她也没细问,待看清照片里的小狗模样,身子向后仰了仰,再把照片放大些,凑近了看,好一会儿才说:“像。不过它可没阿福胖。” “到你手里什么不得增肥啊?” “哦哟,你可不。”许阿姨说。焰火看她。她笑起来,过了会儿才说:“我养阿福的时候你不喜欢阿福。阿福老讨好你,你就是不亲近它。” “有吗?”焰火不承认。许阿姨喂养的小猫小狗都只在她那个小院子里活动,印象里不太到他跟前儿来。“我一直以为阿福不喜欢我。” 许阿姨叹口气,说:“也难怪。那几年,谁会喜欢你!” 焰火看看照片里的小狗,问:“养不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