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想想,没有接话。 蒲珍把车子停下来,看了晨来,说:“你好像不怎么意外。” “这咱们不是下午都聊到了吗?”晨来避重就轻。 “那你下午出去这一趟,就带了你爸回来,没什么要说的?”蒲珍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抬手给晨来撩了下发梢儿。她的指尖触到晨来的耳垂,马上察觉晨来是出了汗,眉就抬了抬。“你知不知道你一紧张就一个劲儿出汗?” 晨来抬手抹了把额头,说:“我要是知道点儿什么,到眼下也基本上全靠猜。您知道我,不是对病症十拿九稳,我不好开处方。” “那照你猜,你爸这回能不能过关?”蒲珍问。 “要说我爸参与丁一樵的事儿很深,我不太信。真是那样的,人家不会漏了他。他做的那些,都是钻法律空子打擦边球的。你可以说他很没品很无赖,可够不上判刑的。除非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可又不像。人家恨他,有的是办法整他,没必要给他送进去。放在外面,让他难受的招儿多了去了,何必呢。”晨来说。 蒲珍听得有点儿出神,到了儿笑了笑,说:“我怎么觉得,你这处方开得挺对路的。” “对不对,等等看。您甭担心我爸了。他这些年,这里磕碰那里磕碰,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该吸取教训,需要改变点儿什么。这一次,我也不抱希望。我就盼着我妈、您,别受牵累。” “呸,我才不担心他。我跟你想得一样。比起你妈妈,我更怕你为了他,做什么不值当的事儿。至于你妈妈,”蒲珍气哼哼的。“她呀,我有句‘活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先进去,我回去看一眼。等会儿有一家意大利人,三代十八口,要来住俩礼拜。我看时间差不多该到了……等会儿我再来。” “哟,这可是一笔大生意。”晨来笑出来。姑姑把她的那所院落,劈了前院儿出来做民宿。位置好,生意就挺不错的。“要不要我帮忙?” “你还是先回去看你那不省心的爹吧。也没什么,本来就可以自主入住。我看他们人多么,回去照应下。一会儿就得。”蒲珍说。 晨来开了车门,跟姑姑挥挥手。“那我给您留门。晚上咱俩一床睡。” “那你藏好了你的小心事,留神晚上说梦话,不想跟我说的都说出来。”蒲珍笑着,开车走了。 晨来舒了口气,心说姑姑看起来极爽朗洒脱,心思却极细密。但看出些什么来,自己不愿意说,她也不逼问了。 晨来推开大门走进去,回手照旧掩好。 在黑影里站了一会儿,将刚刚姑姑说的话又回忆了一遍。将丁一樵送进去的,十有八九是罗焰火。但看起来,原本并不该是今天……她心沉了沉,走出过间,穿过院落,一道一道门踏过去,看到上房昏暗的灯光时,忽然脑海中如电光石火般闪过了一个念头。这念头催着她加快脚步进了房门,见母亲斜躺在沙发上打盹儿,没惊动她,轻手轻脚进了父母的卧室,刚刚好听到父亲一声沉重的呻吟,脚步顿了顿。 “来来?给我杯水。”蒲玺说。 晨来看到父亲额头上大颗的汗珠,倒了杯水送到他手边。 “病人还是更重要,是吧?”蒲玺喝了两口水,才说。 “爸,”晨来坐在父亲对面,“之前博时撤拍的那幅画,是不是丁一樵幕后运作的?” …………………… 大家晚上好。提醒一下,如果更新有变动,我会在“作者的话”里及时通知大家。也请大家及时升级 app,不然可能错过。各位晚安。 * 作者最后修订时间:2021-03-03 第三章 漫长迂回的路 (八) 尼卡2021-03-04 蒲玺不语。 晨来看着他手握住杯子,既没抖、也没颤,只是将肿得似乎更高了、刚才还因为喝水疼得不住咧开的嘴唇抿了起来,又一副预备闭眼装憨的样子,不由得心头火起。她不打算惊动外面的母亲,也不想闹得邻居们深更半夜不得安宁,于是压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