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哇。你们找他呀?去他家找啊!找我这儿来干嘛?”蒲珍说。 “去他们家找过了,没人。您要是知道他在哪儿,麻烦您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我跟他们家没什么来往,中秋节都不见面儿呢。”蒲珍说。 她也不是第一回见识到找蒲玺找到她跟前儿来的事儿了,不管是讲理的不讲理的、无赖的还是不要命的,应付起来各有一套,游刃有余。不过今天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好打发的,尤其……她一下来就看见了那个始终背对着这边站立的年轻人,直觉他跟这些人不是一伙儿的,但是这样一个年轻人中秋节的夜晚出现在这么个乌七八糟环境里,总是有些怪异的,起码是敌我不明的。她脑筋迅速地转着,想找个办法快点儿打发走了这几个人,而一旦打发不走,是不是要用什么其他的办法……她看了眼晨来。 晨来看起来相当镇定。看那样子,甚至是真的打算要给人理发的。 蒲珍明知道这会儿情况不妙,看了晨来的模样倒有点想笑。 这孩子有时候不知道是迟钝还是傻,反应是会有点慢半拍儿,但下一步也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来,吓人一跳…… “您可真会开玩笑。昨天您还去给蒲玺家里送了两盒土鸡蛋——没来往?”客人笑吟吟地揭穿蒲珍。 蒲珍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呢?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说了找蒲玺去他家找。不管你们是谁,敢在我这儿闹事,碰歪我一根草一枝花,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珍姑娘您消消气。我们就是在蒲玺家里没找着他,才来打扰您的。他不在家,会在哪儿?” 蒲珍冷笑,“爱在哪儿在哪儿,反正不在我这儿。你们到底滚不滚?” 突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那是蒲珍放在小桌上的手机。 她伸手就要去拿,早被人一把抓了过去。 蒲珍要抢手机,那人却示意同伴拦住,接起电话来,于是一屋子的人都听见了:“小珍,来来在你那儿吧?老蒲又惹事儿了。人来家里堵他,他跑啦……这些人还没走远,你让晨来别回家了……我先挂了啊……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 随着一声惊叫,通话中断了。 “本来也不用这么麻烦,是不是?”客人抬眼看着晨来。“幸会,蒲医生。” 他话音未落,刮刀抵在了他颈上。 屋子里静得令人窒息。外面滴滴答答落着雨,像是催命的鼓点。椅子上坐着的几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都别动。”晨来说。 说着话,她的左手稍微动了动,像是在人体上找着什么。 这些人果然都没动。 然后,刮刀向下沉了沉。 “这是颈部动脉呢。”晨来的声音特别轻柔。 “蒲医生,有话好说。” “别骚扰我姑姑。她不是你们能动得了的人。别为难我妈。我爸做了什么事儿,你们找他去。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应该的,但跟我们没有关系。” “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你们家从此以后中秋节就少一个人吃团圆饭了。”晨来说。 她手里的剃刀亮晶晶的,极为锋利。 姑姑这里什么都破败陈旧,工具却是打理的很好的,就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我没有开玩笑。你能找到这里来,能三番两次给我打电话,应该提前做过功课。要是你们今天来就是打算要带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