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几个小时坐车去元洲,再除去拜年之外,不仅没几天能玩,而且还有堆成山的套卷要写。 傅辞洲:这辈子都不想上高三了。 而祝余的情况比傅辞洲要好一些,最起码他不跟着祝钦回老家,这六天没啥事儿干,完全可以放松下来。 只可惜,在放假的第一天夜里,祝余都还没来得及放松下来,事情就找上门了。 先是劈里啪啦院子里瓦片掉落的声响,祝余那时还在和傅辞洲说话,撩开窗帘向外面看去。 紧接着,有重物从外面被扔进来,一声闷响,也不知道是什么。 祝余一开始以为进了贼,卸了铁制的拖把杆出去查看情况。 结果他发现扔进院子里的东西全是一包包的垃圾,并且还有继续扔的趋势。 他就明白这压根不是贼,这是在报复。 电话那边的傅辞洲还在火急火燎地问怎么回事,祝余随口说了句没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祝钦性子温和,这么多年来没招惹过谁,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自己那两个连人都不如的父母,找不到其它了。 没完了是吧? 祝余把外套拉链一拉,抄起拖把杆就出了门。 大院的后门巷道里传出一阵混乱,祝余踹开堵在入口处的垃圾桶,蹲下身随手捡了个砖头。 如果说他对自家的亲生父母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在十二月的那次哭喊中也消失殆尽。 傅辞洲当初没有追究受伤的事情,也是顾及着对方是祝余的父母给对方一个台阶。 可是他不会。 如今祝余身边也就剩下祝钦和傅辞洲,这两人偏偏谁都惹了一遍,祝余就容不下。 破了的垃圾袋七零八碎的摊在地上,脏臭的污水淌了一地,没过青石板砖间的青苔。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祝余穿过巷子,后面的街道空无一人,只余有昏黄的路灯吱吱闪烁。 他扔了砖块,在巷口发了会儿愣,随后转身把倒下的垃圾桶扶起来,再用拖把杆把垃圾都挑进去。 报警么?报警管用吗? 今天是第一次,那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会的吧,如果他不同意,应该还会有无数次。 祝余从家里拿出扫把和簸箕,一点点清扫干净箱子里的垃圾。 他的背影隐在黑暗里,猛地看过去像是融进了这个深夜。 祝余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今天扔的是垃圾,明天会扔什么? 后天呢?大后天呢? 等祝钦回来了,自己要怎么和他说? 说是因为自己,才惹来这一屁股麻烦。 祝余把最后一点垃圾倒进垃圾桶,有点不知所措。 要不然就找到那两个人,狠狠教训一下就好了。 可是对方连死都不怕,又有什么好威胁的呢?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在巷外的街道上响起。 祝余瞬间警铃大作,赶紧拿起拖把杆躲在巷子口的暗处。 如果来人是徐萍夫妇,那他就一棍子打下去,反正自己也不满十八岁,真要算起来指不定还能争取个正当防卫。 对方跑得很急,脚步越来越近。 就在到达巷子口时,祝余把垃圾桶往路上一踢,抄起拖把杆就要闷下去。 我操!傅辞洲吓了一跳,抬手握住迎面而来的一棍。 傅辞洲?祝余也傻了,你怎么在这? 什么鬼!?傅辞洲把拖把杆从祝余手上抽过来扔到一边,拉过对方手臂就把人抱进怀里,怎么回事?你他妈吓死我了。 傅辞洲的声音和怀抱似乎有着别样的安抚功能,祝余原本选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就落回了原处。 他把脸埋进对方肩头,忍不住也抬手环住了对方的腰:傅辞洲。 我在呢,傅辞洲闻闻祝余的头发,什么味啊?大半夜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来扒什么垃圾桶? 祝余的声音很低,带着不自知的颤抖:他们来了。 傅辞洲立刻皱起了眉。 他往箱子里看过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人呢?傅辞洲沉下声音问道,对你动手了? 没有,祝余吸了吸鼻子,强行把自己放软了的声音硬回去,他们往我家里扔垃圾。 卧槽,真他妈服了,傅辞洲烦躁地磨了磨后槽牙,都什么人啊? 祝余叹了口气,推推傅辞洲:院子里还没打扫呢。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