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了。 你别传染给我。傅辞洲皱着眉道。 祝余唔了一声,当天下午就戴上了口罩。 他分明是顺着傅辞洲的意思来,可是这位大少爷像是更不开心了。 你就不能快点病好吗?傅辞洲又抱怨说。 我也想啊祝余抱着水杯直犯困,但不是好不了么 他的嗓子是哑的,跟拖拉机轧过似的,拖泥带水,带着坑坑洼洼的泥泞。 傅辞洲拄着下巴嘲他那边看去,祝余耷拉着眼皮死 盯书本,目光空洞无神,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昨晚又没睡好?傅辞洲伸手过去,推了一把祝余的脑袋。 别推祝余闭上眼睛,蔫蔫道,头晕。 你真和林妹妹一样了?傅辞洲躬身凑过去问,怎么 他这次只问了一半,自己先打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问了这么久也没问出个屁来。 傅辞洲想到祝余床头那个空白的相框,突然觉得浑身难受。 谁会单买个相框扣着?那里面原本装的是什么照片? 祝余这些时间的异常举动和不明情绪,到底是从哪儿而来? 气死了,也不告诉他。 祝余轻飘飘扫了自己同桌一眼,傅辞洲脊背一挺,又重新靠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少爷?祝余戳了戳傅辞洲的胳膊。 傅辞洲把书一竖,没理他。 好像生气了。 生气啦?祝余枕着自己的手臂,觉得有点好笑。 你,傅辞洲一指祝余,把书卡他脸上,最好别理我。 傅辞洲最近特别喜欢和祝余生闷气,怎么哄都哄不好。 就像小姑娘耍脾气,本质似乎都是想引起人的注意。 祝余戳戳他,捏捏他,给气包放放气。 傅辞洲自己气着气着,气好了也就恢复了正常。 还挺默契。 祝余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和傅辞洲的相处方式挺特别。 王应说他俩酸酸唧唧,像是在搞对象。 祝余托腮思考,就算他俩搞对象,傅辞洲也是个大小姐,比褚瑶还金贵有脾气的那种,嘴硬心软。 他最对付不来女孩子,总觉得把对方掉个眼泪就是自己的过错。相比之下傅辞洲就好应付多了,最起码这人不会对他哭鼻子。 想到这里,祝余突然记起某个早晨自己莫名其妙掉下来的那滴眼泪。 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意识都像是游离在外,直到眼泪滴下来,他才发现那是自己的。 耳朵有点发烧,祝余把脸埋进自己的手臂中。 带着口罩有些难受,他扭头面向窗外,把口罩拉到下巴。 教学楼外的树木落光了叶子,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枝干。 蝉鸣早已不在,徒留呼啸的寒风在远处呜咽不止。 十二月底,已经是深冬了。 双旦晚会压着圣诞的时间,卡在星期五下午班会课后。 前一天晚自习,徐磊拎着班级制定的统一服装,大包小包来到了教室了。 卧槽,傅辞洲简直没眼看,买来了? 王应比他还要绝望:不会真是短裙吧?! 祝余嘴里嚼着奶糖,乐呵呵地看热闹:厉害啊。 当初投票结果出来时班里男生就集体爆炸了一回,严重怀疑匿名投票的真实性。 毕竟他们男生没人选JK短裙,这个结果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然而徐磊给出的回应足够让人信服他们班的女生全选了JK。 作为一个理科班,按理来说大多狼多肉少女生是宝。 但是祝余班里男女比例五五开,真要严格算起来,女生似乎比男生多了那么零星几个。 细节决定成败,这就让人有些尴尬了。 我看透了,王应愤愤道,她们就是想看我们出丑。 买都买了,祝余懒懒往桌上一趴,笑眯眯地开始搅稀泥,不穿浪费~ 你是不是就想着呢?王应问道。 也不是想,祝余说,但我没你那么排斥。 傅辞洲没参与对话,他踩着桌下横杆,打量着蔫了吧唧的祝余。 自打高二开始,祝余明显懒了不少。 什么事都不过心,什么事也不在意,好像天塌下来了,他都能笑着摆摆手,说一句我先睡会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