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凤的院子里还亮着灯,显然人还没睡。 景凌峰已经离开了京城,烈阳也都走了,府中只剩下郭大凤,她的日子说不定也能轻松一些。 景肃风躲在屋顶,解开了一片瓦往下看去。 郭大凤已经换上了就寝时候穿的衣服,头发也都卸去了装饰,正脸色苍白地坐在床边,抱着痰盂干呕。 她脸色憔悴,抱着痰盂的手都有些轻轻地颤抖,显然已经被折磨的虚弱极了。 景肃风看在眼底,心里又是疼痛,又是愤怒。 郭大凤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折磨?从前她是怎样温柔明媚的一个人!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憔悴不堪的模样…… 景肃风捏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侧妃,您好些了吗?” 两个伺候的丫鬟皱眉看着郭大凤,站着一动不动,甚至不知道给郭大凤倒杯水漱口。 她们都是烈阳指派过来的,只要对凌王府稍微有一些了解,都会清楚明白地知道,谁才是这个家中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如今的凌王妃,显然已经凌驾在凌王殿下之上了,她们从来都唯烈阳马首是瞻,对郭大凤这个失宠的侧妃,一点都不上心。 “你们,去给我倒杯水。” 郭大凤脸色惨白,虚弱无力地道。 “真是多事,别人怀个 孩子,也没见跟你似的这么娇弱。” 一个丫鬟抱怨地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倒了杯水给郭大凤。 郭大凤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如今在这府中说的话早已经不管用了,所以也懒得跟她们计较。 烈阳对她的原则,就是还活着能生下孩子就好,自然不会管她过的是不是好。 至于这两个丫鬟,都是刚来,跟她并没有什么感情,更无敬畏,自然也不会好好照顾她。 此时此刻,郭大凤无比想念果儿。 郭大凤接过茶杯,喝了口水漱口,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脚步虚浮地回去休息。 两个丫鬟冷眼旁观,竟然没一个肯上来扶她一把的。 郭大凤自己放下了幔帐,眼神迷茫地躺着,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 这个孩子才这么大,已经开始如此折磨她了。 若是生下来和景凌峰长得不像,恐怕她这一辈子都要毁了…… 郭大凤越想心中越紧张,越想越辗转反侧,最后竟然难受至极,又起身干呕了起来。 两个丫鬟早已经丢下她回去休息了,屋子里黑漆漆的,连个蜡烛都没有。 郭大凤跌坐在床脚边,胃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身,可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 她这几天看什么都想吐,吃什么都想吐,几乎只靠着身体残存的能量活着,哪里还有力气? 郭大凤绝望地坐在黑暗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帮她站了起来。 郭大凤心尖儿一颤,闻着那熟悉的松香气息,心中知道,是无相来了。 郭大凤泪盈于睫,可紧紧地咬住了下唇,迫使自己不再哭出声来。 她不能在无相面前哭。 虽然这个男人的到来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