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转过头去摆弄梳妆台上的妆奁盒,颈窝一沉,被人从身后揽在了怀里。 萧绪桓的下巴抵在她玲珑的肩头,轻触了一下她的耳垂。 “怎么不见春草?” 崔茵看着镜子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知道府里进进出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本也没想隐瞒,便如实答道,“叫她去买药了。” 镜子里的男子忽然睁开了眼,松开环在她腰间的一只手,略略直起身来,手上稍稍用力,就将人抱起。 腾空一下,崔茵紧张地环住了他的脖子,重新被放下,已经斜落到了他腿上。 这个姿势,和上次去看牡丹的路上在马车里是一样的。 她抬起头,见他笑着也看着自己。 “买什么药?” 他眼底的笑意隐动,很是温柔,早已经没了昨天差点要将她拆吞入腹的样子。 萧绪桓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的手将手掌放到她的小腹上,有些自责道,“是避子汤吗?” 崔茵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大白天这样亲密无间,提起的还是这个话题。闻言有些诧异,她忙收回手,捂住领口,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避子汤……是一些去淤痕的药。” 若说最开始,她虽然知道萧绪桓是个很好的人,他没有趁人之危,也没有挟恩图报,但还是有些怕他,大概是他自身的气场和经历使然,和从前他所接触过的男子完全不同。 但他就是这样慢慢的,一点一滴将她自以为理智而清醒的防线拆破,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眼睛里的情绪可以直白的让自己看到。 比如现在,即便他以为自己是叫人去买的避子的汤药,也没有生气,眼底只有自责。 “抱歉,”他掌心温热,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有些没轻没重,弄疼夫人了。” 明明是一本正经道歉的话,崔茵却越听越觉得不正经。 萧绪桓替她将一绺碎发别在耳后,不疾不徐道,“至于避子汤,也是我考虑不周,夫人若不放心,不想现在有孩子,我叫人去配一副温和些的药,只喝这一次,听说也有男子用的药,下次夫人就不必担心了。” 他说的斩钉截铁,仿佛早就想好了。 崔茵闻言脸色绯红,心道他怎么还想有下一次,果然男人都是这样食髓知味,满脑子都是这种事吗。 她不自在地推了推他的手,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不必,我之前便难以有孕,郎中说要喝药调养才能怀上孩子,”她悄悄看他的脸色,知道他不介意自己曾嫁过人,但很介意提起那个所谓的亡夫,崔茵凑过去柔声道,“郎君不要生气,我只是说事实。” 她在萧绪桓面前,不知不觉已经不再用谦称了,相爱之人,理应是平等的。 他果然眼里闪过一丝醋意,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两下,“在夫人眼里,萧某就是这般没有气量之人?” 崔茵被他面上新冒的一点胡茬蹭的发痒,笑了笑,杏眸盈盈,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闹了一会儿,崔茵眼里清滢潋滟,樱唇微红,靠在他怀里,沉默不语。 萧绪桓从昨晚就察觉到她有心事,自己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但也不急于逼迫她现在就说,看到梳妆台上描画钿的颜料还没收起来,便捻起那支描花细笔来。 “夫人上次的画的花钿好看,”他还记得那半朵牡丹朱红艳丽,衬的她愈发娇艳,“我替夫人再画一个。” 崔茵松开手,有些不信,“郎君会画吗?我自己都不会,都是手巧的婢女画的。” 他挑了挑眉,让她选了一个颜色和花样。 “少时略学过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