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不动声色挣脱着手腕上的绳子,对身后的蒙面人道:你放了我,带着你师兄直接离去吧,我保证,绝不会有人阻拦。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他的话,更何况杜陵春手段狠辣,名声在外。 蒙面人扬声道:带着兵马后退五里地,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他! 杜陵春不动,漆黑的眼眸此时显露出了几分令人心惊的残忍,一字一句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放了他,要么死在这儿! 隐匿在远处的弓箭手齐齐拉紧弓弦,箭头正对着他们,闪过一抹寒芒。 公孙琢玉手上的绳结已经解开了大半,他不着痕迹用袖子遮掩住,垂眸看向了抵在自己颈间的剑刃。那蒙面人并未打算真的伤害他,故而一直用指腹挡住剑锋,轻易便可挣脱。 一截绳子悄无声息掉落在地。 公孙琢玉的视线在半空中与石千秋不着痕迹交汇,暗中递了个眼神。说时迟那时快,他忽然闪电般出手击中蒙面人肘部麻筋,劈手打落对方手中的长剑,只听当啷一声轻响,石千秋手中暗器飞快射出,直接没入了蒙面人的右肩。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琢玉! 师弟! 杜陵春见状瞳孔骤缩,慌的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他不顾吴越等人的阻拦,直接冲了进去,却见公孙琢玉早已反手将蒙面人擒拿在地。外间的官兵呼啦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 唔 蒙面人左肩中了暗器,不禁闷哼出声,挣扎间牵扯到伤口,面色愈发苍白,他目光惊诧的看向公孙琢玉:你会武功?! 公孙琢玉将他移交给吴越等人,闻言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可从来没说我不会武功。 他语罢,看向一旁的杜陵春,后者面上还残留着一丝未来得及褪去的慌乱,显然被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 公孙琢玉罕见的没有嬉皮笑脸,走过去借着袖袍的遮掩,轻轻捏了捏杜陵春冰凉的手,低声道:司公放心,我无事。 杜陵春闻言,心中吊着的一口气这才缓缓松懈,他仔细打量着公孙琢玉,见对方身上没什么损失,这才看向地上被擒住的叶无痕等人。 吴越问道:司公,这些人如何处置? 杜陵春的目光仿佛淬了毒,让人不敢直视,冷声道:全都剁碎了喂狗! 因着是太监的缘故,他平日说话总是阴阴柔柔,不急不缓,刚才那一句声音堪称尖锐,可见是恨到了极致,连仪态都顾不上了。 叶无痕无力闭眼,忽而心如死灰,深恨自己不该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公孙琢玉见杜陵春眼中阴鸷未散,不着痕迹对吴越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先别动。随后直接将杜陵春拉上了马车,将帘子严严实实的落下。 司公 公孙琢玉低低出声,什么都没说,一把将杜陵春拉入怀中,而后狠狠吻了上去。怀抱用力收紧,仿佛要将人嵌入骨血。 杜陵春愣了一瞬,本能回应着。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身体尚处于颤栗之中,未能从刚才的慌乱中抽离。而公孙琢玉的吻则很好的安抚了他的情绪。 公孙琢玉抵着他的舌尖,而后轻轻扫过牙关,将那柔软的唇辗转研磨成深色,呼吸喷洒在颈间,低声问他:司公是不是害怕了? 杜陵春闻言一怔,原来害怕的竟是自己么? 公孙琢玉捧着他的脸,指尖在杜陵春细腻光洁的侧脸反复摩挲:司公不必怕,他们只是想出城,并不会伤我。 杜陵春与公孙琢玉对视,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眉道:斩草除根,不要给自己留祸患! 公孙琢玉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笑了笑:司公,倘若得罪小人,自然要除根,但外间的人虽算不上大善,却也说不上大恶,放了也无碍。 他蹲下身,将脸埋在杜陵春膝上,牵着他的手道:司公全当替我积一些福可好? 杜陵春皱眉捏住他的下巴,觉得他烂好心:要积也用不着从他们身上积! 公孙琢玉半真半假的道:司公记不记得,案审当日,你曾经在朝堂上替莫静娴求情,今天我被那蒙面人挟持之时,她曾出言相救。可见留人一命,还是能积些福报的。 杜陵春面色铁青,只觉得他在砌词狡辩,并不言语。 公孙琢玉见状起身,坐到了车位上,叹口气道:司公若不愿便罢了,下次我再被人劫持,身首异处,记得替我寻一副好棺材,葬回江州去 他话音未落,便被杜陵春捂着嘴一把抵到了车壁上。杜陵春听不得他说这个死字,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眼眶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