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他瞳孔微缩,却见公孙琢玉俯身靠了过来,用指腹在他唇角轻轻擦拭了两下,解释道:司公脸上沾东西了。 杜陵春只好僵着身子,等他弄干净。 公孙琢玉起初只是单纯替他擦拭而已,但见杜陵春唇色殷红柔软,不自觉摩挲了片刻。同时视线下滑,落在对方脖颈处的一点朱砂痣上。 公孙琢玉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他分不清这是因着欲念还是别的,只知道自己对着旁人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在马车朦胧的烛火光中,缓缓靠近杜陵春,声音忽然沙哑了起来:司公 他们浅浅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暧昧不清,难分你我。 杜陵春攥紧了身下垫着的绒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重重颠簸了一下,晃得人身形不稳,杜陵春险些摔出去。公孙琢玉下意识攥住他的胳膊:司公当心! 外间传来车夫有些惶恐的声音:司公,方才路边有一块坑陷,小人没看见,没颠着您吧。 杜陵春本能皱眉,便要发怒,但想起身旁的公孙琢玉,鬼使神差的忍了下来。冷冷道:仔细看路,你的眼睛是摆设么! 不过也幸而这一颠,打破了刚才暧昧尴尬的气氛。 公孙琢玉安抚杜陵春:司公莫气。 他只说这一句话,也不替那车夫解释什么,见杜陵春坐稳了,这才缓缓收回手。闲着无事,干脆想起了案子。 如果依照唐飞霜刚才的说法,凶手所杀之人皆是欺压百姓的贪官,那么宋溪堂和冷无言无论如何也够不上这个条件。他们虽在杜陵春手下做事,与官员多有往来,但身份对外却只是谋士,且许多事都是见不得光,在私底下悄悄进行的,在外的名声也说不上臭。 可那张纸公孙琢玉仔细对比过了,确实是凶手送来的,做不得假。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据宋溪堂所说,他与冷无言去茶楼和礼部官员议事,喝茶时,桌上忽然多了一张纸,正好压在托盘底下。他们拿起来一看,却发现正好有他们二人的名字,吓的面色煞白,立刻就赶回了司公府。 压在托盘底下 那么凶手很可能扮作伙计上茶的时候,悄悄将纸放了过去 几人议事必然同坐一桌,和礼部官员 嗯? 礼部官员?! 公孙琢玉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坐直了身形,神情有些惊疑不定。杜陵春见状也跟着坐直身形,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公孙琢玉想说出自己的猜测,但目前又没有任何根据,只能低声道:回府中我再与司公细说。 司公府离皇城并不远,没多久就到了。周遭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京律司一等一的高手,就连屋脊上也埋伏着弓箭手。 公孙琢玉恐凶手狡猾,还特意将石千秋也留在了府中。他跃下马车,转身将杜陵春扶下来,二人一边往府中走,一边低声说话。 公孙琢玉:司公可知宋先生他们那天都和谁见面了? 杜陵春自然不知道:大概是礼部的一些人,具体是谁,你得问他们自己。 公孙琢玉快步走入府内,见周遭没有什么打架痕迹,料想凶手应该还没有来。穿过冗长的抄手游廊,径直走到了宋溪堂和冷无言所住的房间。 因为不清楚凶手到底要杀他们其中的哪一个,干脆让他们两个待一起,集中保护了。 公孙琢玉推开门的时候,发现二人都没睡。冷无言坐在桌边喝茶,宋溪堂手里拿着一把刀,战战兢兢的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显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作者有话要说:公孙琢玉:哇,你们两个居然还没死。 宋溪堂冷无言: 第187章 公孙大人怎么能学采花贼! 公孙琢玉倒没嘲笑宋溪堂。人嘛,哪儿有不怕死的,尤其追名逐利者,自然愈发惜命。他走进房内,在桌边落座:宋先生不必紧张,我来是想问先生一个问题。 宋溪堂见不是凶手,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勉强扔了手里护身的小短刀,走到桌边:琢玉兄想问什么? 杜陵春也想听听他们说什么,漫不经心抬眼看了过去。 公孙琢玉问道:今日你与冷先生在茶楼与礼部官员议事,有几人?如何坐? 宋溪堂想了想:共六人,在二楼雅间。 礼部虽是清水衙门,地位却高,除负责接待藩国使臣和朝廷礼仪外,还掌管天下科举。宋溪堂和冷无言与他们本也不熟,只是奉了杜陵春的命令,去交待一些隐秘之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