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春倒觉得他坦荡,将葡萄往他那边挪了挪:喜欢吃尽管吃,若不够,再带些回去,吃饱了,就随我一同去知府别苑看看热闹。 公孙琢玉一顿:啊? 杜陵春却只是笑的意味深长:本司公很好奇,他们能查出什么名堂来。 得益于公孙琢玉昨天脚底抹油溜的快,勘察古井女尸案的大任就落在了张吉吉身上。他一夜未眠,盘问了别苑上上下下所有的丫鬟家丁,最后和知府进行一夜探讨,勉勉强强查出了真相。 回禀司公,下官昨夜查过了,昨日宴客的别苑里有一名丫鬟名叫丹秋,三日前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那井中女尸或许就是丹秋。 杜陵春高坐上首,堂下则放着昨夜发现的尸首,用白布蒙着,许是经过清理,虽仍然尸臭不止,却没昨夜那么直冲脑门了。听闻张吉吉的话,他并不表态:哦?怎么得知那尸体就是丹秋? 张吉吉早有准备,命丫鬟呈上来一样物事,赫然是女尸身上所穿的嫁衣:虽然尸体在井水中浸泡已久,但衣物首饰还算完好,下官找了平日和丹秋交好的几名丫鬟来辨认,她们都认出这嫁衣上的刺绣是出自丹秋之手,发簪也是她经常带的。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公孙琢玉心想张吉吉这个大变态,连尸体的衣服都扒。 杜陵春端起茶盏,拈起盖子,撇去浮沫:那人又是如何死的?死时为何身着嫁衣? 张吉吉闻言,不着痕迹和知府对视一眼,而后飞快收回视线,躬身答道:丹秋与别苑副管家雷全订有婚约,将于下月完婚,死前应当是在试嫁衣,后来被人暗害,推入井中,故而才会如此。 他说完,命人押上来一名粉衣丫鬟,浑身捆缚,嘴里塞着东西,呜呜的挣扎不止,眼泪把脂粉都哭花了。 张吉吉滔滔不绝的解释道:这丫鬟名叫凌霜,据府中人所言,她一直倾慕副管家雷全,但奈何雷全与丹秋两情相悦,对她从来不假辞色。所以凌霜对丹秋心生嫉恨,暗中多有排挤。 丹秋最后失踪的前夜,曾有府中下人看见她们发生推搡,想来是怨恨日积月累,凌霜一时恼怒,所以将丹秋推入了井中。 精彩,真是精彩。公孙琢玉在旁边悄咪咪喝了口茶,心想张吉吉这个嘴皮子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同时不着痕迹往那尸体上扫了眼 因为烂的只剩大半白骨,白布蒙在上面,依稀可窥出身形轮廓。 公孙琢玉指尖微顿,眉头一皱,似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但心想不关自己的事,就暂且压下了。 杜陵春反正闲着无事,闻言看向那被捆住的丫鬟:她认罪了么? 知府插话道:这贱婢抵死不认,但大人不必忧心,想来只要严刑逼供几日,便会认罪了。 他此言一出,凌霜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奋力往前一扑,吐掉了嘴里塞着的布团,声音凄厉哭喊道:大人!奴婢不曾害过丹秋啊,那日虽与她争执几句,却断不会因此害人性命,求大人明鉴!求大人明鉴! 她双手被缚于身后,跪在地上用力叩头,砰砰作响,几息之间就见了血。鬓发散乱,着实狼狈,泪如雨下的哭道:奴婢家中还有老母亲,她腿脚不便,只能靠着奴婢养活,我若死了,她该怎么活啊,求大人明鉴! 旁边站立的丫鬟见状也是面露不忍,知府怒道:难道就因为你家中老母亲腿脚不便,就可以因此洗清罪责吗,来人,将这贱婢速速带下去! 立即有衙役将她强行拖下去,凌霜挣扎着不肯离去,一个劲磕头,一个劲磕头,哭的哽咽难言:大人,我母亲她真的腿脚不便,连路都走不了了,求求您求求您 那青石砖地上一片飞溅的血痕,头颅磕在上面沉闷作响,最后被强行拖拽拉出一条血痕。 公孙琢玉见状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静默不语,谁曾想系统不知何时又蹦了出来,用翅膀抱着他的肩膀嘤嘤哭泣:【呜呜呜呜好可怜,好可怜,她肯定不是凶手】公孙琢玉心想知府摆明了只是找个借口平息此事,是不是凶手的谁会在乎,略有些嫌弃的把系统拽开了:你巴黎圣母院毕业的啊,天天可怜别人,也没见你可怜可怜我。 系统擦了把眼泪:【我是大星际渣男改造学院毕业的优等生。】 公孙琢玉: 系统继续擦眼泪:【你身为父母官,不替百姓洗清冤屈,就是大昏官】 而昏官是要遭受电击惩罚的。 众人眼见着凌霜被强行拖了下去,谁料就在此时,一直静默不语的公孙琢玉忽而出声道:知府大人,下官以为这件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知府气急:公孙琢玉,你 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