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话,欠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欠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靳珩顿了一下,慢半拍的看向闻炎,却只能看见他在夜色中模糊的的侧脸轮廓,颈间的银链闪过一抹光芒,冷冰冰的。 靳珩不知想起什么,闭了闭眼,就在闻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靳珩却嗯了一声:我信。 他信。 闻炎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车把上,手背上的骷髅纹身是一个笑着的模样,莫名怪诞诡异,他指尖轻轻叩击两下,然后问靳珩:你怕不怕? 不良少年和普通学生还是有区别的,当前者已经开始打架飙车喝酒的时候,后者却还在为逃课迟到这种事而胆战心惊,天差地别的生活,本不该有交集的人生。 靳珩说:我怕。 太过平淡,以至于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闻炎其实不该带靳珩来看这些的,毕竟这个新收的小弟看起来又瘦又弱,但他总觉得自己上次被按在地上打相当丢人,雪耻的时候必须得让靳珩在旁边看着才行。 这种想法其实有些幼稚。 闻炎看够热闹,重新戴好机车手套,对一旁的徐猛道:先走了。 徐猛等会儿也许打算兜风玩,见闻炎这么快就离开,有些诧异:走那么早,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闻炎拧眉:滚蛋! 那个漂亮的女人经常穿梭在男人堆里,看见哪个顺眼的,直接就私奔了,十天半个月都不见踪影,闻炎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过的。 徐猛自知踩雷,没再说话,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闻炎发动摩托的时候,并没有立即加速,而是等靳珩抱紧他的腰身,这才如离弦之箭般嗖一声驶入了夜幕中的长路,昏黄的路灯倾洒在肩头,婆娑的树影像一张不规则的网,将他们笼入其中。 闻炎问靳珩:你家住哪儿? 靳珩说了位置,闻炎直接调转方向往那边驶去,速度平缓,随口问道:你家里几个人? 靳珩被风吹的有些冷,但闻炎身上却像火炉一样温暖,他从后面圈住对方的腰身,指尖安静顺伏,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想进去坐坐吗? 闻炎大概率能猜到靳珩家里的情况,但凡有爹妈管着点,他也不至于被欺负成那样,更何况大半夜跑出来跟一群不良少年飙车,听见后半段话,眼皮子不自觉跳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客? 不好客,靳珩在他身后笑的妖气,可惜闻炎看不见,认真道,你如果去了,你就是第一个。 胆子真大,什么人都敢往家领。 闻炎莫名想起靳珩上次用板砖拍人,拽着他在街头逃跑的时候了,好半晌都没应声,竟罕见的犹豫起来,仿佛靳珩的家里是龙潭虎穴,但凡他点个头,进去就出不来了一样。 摩托车最后停在了一栋老式居民楼前,深夜寂静,大部分人都睡了,轻微的轰鸣声便显得格外明显,闻炎干脆熄了火,周遭这才静谧下来。 靳珩不喜欢待在学校,也不喜欢回家,总之目前没一个地方是他喜欢的,他从摩托车上下来,却没有立刻走,而是转身看向闻炎,半边肩膀侧靠着墙,提出友善的邀请:真的不上去坐坐吗? 总觉得那绵羊般的皮囊下有一只狼在无声息的磨着利爪。 闻炎心想大半夜有什么好坐的:不去。 他说完,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靳珩青紫交错的手背,不自觉顿住了动作,拧眉道:让人打了? 靳珩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犹豫一瞬,然后点了点头,相当坦诚:嗯。 他妈的。 闻炎低声爆了句粗口,想说靳珩脑子让门夹了吗,被人打了不会打回去?但念及对方清瘦的身板,到底没说什么,眉头却一直紧皱着没松开。 靳珩说:我上楼了。 闻炎:嗯。 靳珩拉了拉快要滑落的书包,转身朝小巷走去,冰凉的月色将地上的水坑照得发亮,他未走两步,身后却忽然响起闻炎懒散拖长调子的声音:喂 靳珩回头,以为他改变主意,想上楼去坐坐:怎么了? 闻炎的车停在巷口,隔着一段距离,身旁是一盏坏掉的路灯,以至于靳珩没办法看清他的神情,过了半晌,才听见他蓦的出声:以后老子罩着你。 这句话翻译一下,等同于,以后我保护你。 这句话大哥对小弟说,上司对下属说,却似乎都不及闻炎来得有分量,因为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就好像上辈子。 靳珩闻言怔了一下,唇边勾起的弧度不自觉慢慢落了下去,最后逐渐趋于平静,缓缓收紧指尖,不知在想些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