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就那么随口一问,盯着靳珩的眼睛看了半晌,见对方像只瑟缩的白兔,然后嗤笑一声,随手把他推开了 骆明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说是走,也不恰当,更像是溜,步伐急促飞快,头也不敢抬,和平时在学校趾高气昂的样子大相径庭,活像只做贼心虚的老鼠。 老鼠一出现,靳珩这只兔子就暂且被扔到了一边。 闻炎不知是怎么踢的,原本在地上静静躺着的废弃易拉罐忽然咻的一声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骆明的后脑,将他砸的一激灵。 终于舍得出来了? 闻炎笑嘻嘻的跃上了路边花坛,然后点了根烟,得益于地势高度,看人的时候带着那么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他一点也不担心骆明会跑,那些不良少年已经三三两两围过去,你踢一脚,我推一把的把人堵住了。 跑什么,前几天不是很威风的说要我们好看吗,x你妈b,就这么点狗胆子?! 跑啊,怎么不跑了! 那些读职高的混混下手显然更狠一些,劈头盖脸几个巴掌,直接把人扇出了血,骆明一米八的个子,硬是被扇得缩成了小鸡,连声都不敢吭。 骆明是六中的校霸,但摆在这些人面前,似乎还是不够看,以前的那些跟班也没一个敢站出来帮忙。 靳珩在旁边静静看着,直到晚自习铃声响起,这才收回视线,他转身走进校门,不知想起什么,在夜幕背景下回头看了眼,不期然与站在花坛边上抽烟的桀骜少年对上了视线。 靳珩的眼瞳太过漆黑,正常人只觉那是一双透着死气的眼睛,闻炎一眼望去,却只觉得野草离离,荣枯烧不尽。 闻炎弹了弹烟灰,露出指尖一点猩红的火,饶有兴趣。 靳珩跟着人群上了教学楼。 还有一节晚自习就放学了,班主任杨老师在黑板上讲题,主要是给前排几个好学生听的,蒋少龙那群人要么传纸条,要么打瞌睡,显然是来混日子的。 唐果既是班长也是校花,成绩也不错,无论是在男生眼中还是老师眼中,都属于占尽优势的一类人,她把上次测验的试卷发了下来,经过靳珩身边时,总是会多说两句话:靳珩,你这次排名比上次进步了两名,继续加油啊。 她似乎很关注靳珩的成绩情况。 靳珩上辈子的成绩并不算好,一直在中下游徘徊,毕竟很少有谁能在被全班排挤霸凌的时候稳住成绩,直到后来闻炎罩住了他,蒋少龙那些人不敢找麻烦,这才异军突起,冲进了全校前十。 靳珩手里有一把美工刀,很薄,只能用来削铅笔,他捏着那一片冷铁,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唐果的话,这才回神说了两个字:谢谢。 靳珩似乎在笑,温良无害,唐果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开了,蒋少龙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见状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靳珩仿佛没发现他的敌意,将那把美工刀藏进了袖子,柔软的布料裹着冷硬的利器,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桌上的答题卡大部分都是红叉,错了不少题,靳珩看一眼就放进了抽屉,指尖捏着一管黑笔,在老师的讲课声中,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桌面。 笃、 靳珩已经不大想的起来他当初是怎么和闻炎认识的了,但这辈子,他手里依旧需要一把刀 笃、 闻炎就是最好的刀 笃、 因为力道过重,笔尖陷了进去。 班主任拉开桌子考试,让他们写了一套测验卷,考完了,也就放学了,她把那厚厚一摞卷子收起来,叮嘱学生早点回家,然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 班上众人如脱笼的鸟儿,顿时一哄而散,偌大的教室很快就不剩几个人了,最后只剩下蒋少龙和靳珩。 靳珩没有走,他静静坐在位置上,似乎在等着什么,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袖子里的东西,偌大的教室空空荡荡,头顶亮着惨淡的灯光。 咣 蒋少龙忽然从位置上起身,一脚踹开了挡路的桌椅,重物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彰显着他的怒火升腾,粗犷的五官因为嫉妒而显得有些扭曲。 我他妈的让你少往唐果面前凑,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其实,无论是唐果往靳珩身边凑,还是靳珩往唐果身边凑,都不重要,蒋少龙要收拾的只会是一个人,他走到靳珩身后,正欲把人从椅子上揪起来,谁料手背忽然传来一阵刺痛,触电般收了回去。 蒋少龙下意识后退,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然而还未来得及看清,腹部就陡然被人施以重击,紧接着头皮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咣一声被人从身后抵在了门板上。 现在所有人都走了,包括蒋少龙的那群跟班。 靳珩目光暗沉,心中像是有一头野兽出笼,嗜血而残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