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弄来的野果贝类,用片大大的叶子包着,十分新鲜。 临渊似乎很宝贝曲淳风给他的衣服,上岸时见上面沾了些许沙砾,用手小心翼翼拍了半天,然后看向那堆红艳艳的果子道:这下你总该肯吃了吧。 这果子是长在树上的,临渊没有腿,也不知是如何摘到的,但总归不容易。曲淳风见临渊坐在火堆旁低头摆弄衣服,手腕上缠着伤口的布料沁出了丝淡红,显然是伤口崩裂了,生平第次,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曲淳风看着火堆,忽而道:姑娘不必如此 他自持端正,却也杀伐果断,生平最厌的便是犹豫二字,但自从遇见临渊,再失手,根本不似以往作风,这让曲淳风感到了些许慌乱。 他不希望临渊再帮自己,也不想欠对方的人情。 临渊没听懂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只是把果子往他那边推了推,累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趴在他身旁睡了下来,鱼尾轻轻摆动两下便没了动静。 鲛人的血是没办法再生的,他流失了太多血液,对身体造成了损耗。 曲淳风睨着临渊苍白的脸色,犹豫着伸出手,似乎想看看他的病情,但停顿瞬,在半空中又缓缓收了回来,冰凉的身体被火堆烤得多了几分暖意。 曲淳风捡起旁掉落的野果,红艳艳半个拳头大小,像是特意挑选过,吃起来除了甜还是甜,尝不到半分苦涩,兜的果子,不知不觉就吃完了。 临渊在旁边睡的正熟,忽然翻了个身,像是有感应似的,自发蹭到了曲淳风身边,然后枕在他的腿上继续睡,抱着自己的尾巴,身形蜷缩成了团。 面前这名鲛人与曲淳风内敛的性格大有不同,就连睡梦中都是极不安分的,尾巴尖有下没下的轻甩着,险些触碰到了火堆。 曲淳风不想惊醒临渊,便没有躲,罕见让对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他用剑鞘拨弄了两下火堆,将火苗捣熄,然后把温度灼热的碎木炭扫到旁,这才把剑收回来,用布帕擦拭着上面的镂空暗纹。 周围海潮声阵阵,却莫名觉得安静,缕阳光从云层破晓而出,缓缓倾洒在海面,像是撒下了把金粉,铺上层细碎的粼粼金光。 临渊睡着的时候很乖,睫毛长得令人嫉妒,在眼下打落片阴影,肤色苍白,便显得干净单纯起来,连周身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的蛊惑妖气也淡了三分。 曲淳风是道士,虽然没有娶亲成家的打算,但少年时心性不稳,被师弟抓着问的时候,也会思考自己倘若娶妻,会找名什么样的女子。 她不需要多漂亮,但眉目定是清秀舒心的,也不需要多显赫的出身,读过书,识过字,温婉贤淑,娴静如水,二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就够了。 但师弟明宣知晓他的想法后,当时便笑的直不起腰来,说曲淳风本就是个沉默的性子,若再娶名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这日子只怕过的没意思极了,天说不上三句话,哪有半点人气。 曲淳风思及此处,擦剑鞘的动作顿了顿,无意识看向临渊的睡颜,心想这鲛人虽绝色,可点也不温婉,点也不贤淑,自不必谈读书写字,定然是两眼抹黑的。 更重要的是,他连腿都没有 曲淳风心头忽而感到些许可惜,说不清缘由的那种,他将剑鞘轻轻搁在身旁,顿了顿,然后把手落在临渊墨蓝色的鱼尾上,缓缓摩挲着。 鳞片是冰凉的,冷硬的,晶莹剔透,泛着玉石般的光泽,不难感受到这条尾巴里蕴含着的惊人力量,此时却无害的蜷缩在起,偶尔阵海风吹来,半透的尾纱便轻轻起伏,可见其柔软。 曲淳风上世解剖过很多鲛人,却是第次真切感受到他们的生命力,静静垂眸,心想对方若是名普通的姑娘,娶回家大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鲛人对于身体都是很敏感的,临渊迷迷糊糊感觉到有只手在摸自己的尾巴,悄无声息睁开眼,却见曲淳风正看着自己的鱼尾出神,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指尖。 鲛人求偶有两种途径,是歌声,二是美丽的尾巴,如果有异性抚摸自己的尾巴,那就说明他喜欢你。 临渊不知道曲淳风做这个举动代表着什么,但对方第次主动摸他的尾巴,竟破天荒感到了些许不好意思,眨了眨墨蓝色的双眼,茫然且疑惑的盯着男人的下颌线。 曲淳风片刻后就收回了手,目光不经意瞥,却发现临渊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双蓝色的眼睛看自己,身形顿时僵,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逮到般,大脑片空白,反应过来倏的想从地上起身,却因为牵扯到伤势跌坐在地,痛的脸色煞白。 临渊吓了跳,赶紧扶住他:你怎么了? 他似乎很是紧张,鱼尾紧张的摇来摇去,掀起片沙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