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打算等会儿去私立医院一趟,找个精神科医生过来给沈郁看看病。 林姨已经做好了午饭,盛川下楼的时候,却没看见沈润,出声问道:他人去哪儿了? 林姨道:大少爷今天早上在老爷书房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来中午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盛川若有所思: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吗? 林姨摇头,表示不知道:声音挺老,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那就不对劲了,沈润平常喜欢装腔作势,身边亲近的女性就一个女秘书,而且年轻漂亮,哪里凭空冒出来一个上年纪的女人? 盛川没再问什么,正准备吃饭,只听楼上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抬眼看去,就见沈郁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正趴在楼梯围栏边低头往下看着他们,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 林姨脸色一白,生怕他犯病跳下来,连忙急道:哎呦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可千万别乱动! 沈郁静静的看着她,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几近透明,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底乍看带着森然的冷意。 盛川有些讶异沈郁竟然会主动走出房间:怎么出来了? 沈郁趴在栏杆上,闻言歪了歪头,小声道:饿 盛川闻言顿了顿,拉开椅子起身,然后走到楼梯中段,对他伸出手道:过来。 沈郁显然没有疯到直接从二楼跳下去的地步,见状慢慢直起身形,然后朝着盛川走了过去,身形瘦削,衣服愈发显得空荡起来,林姨见状极有眼色的多盛了一碗饭过来,然后退下了。 盛川拉开椅子,让他坐在对面,心想沈润等会儿万一回来,看见沈郁出来不定怎么咬牙切齿呢:饿了就吃饭。 沈郁在房间里待了太久,骤然出来,并不能很好的适应光线,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像以前居高临下的神态,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他慢吞吞的拿起筷子吃饭,动作看起来有些笨拙,也不夹菜,就那么闷头吃白米饭,盛川见状习惯性给他夹了一块糖醋里脊过去,但不知想起什么,在半空中顿了顿,筷子调转方向,直接把菜放进了自己碗里。 沈郁早就不是以前的大少爷了,他为什么还要讨好对方。 盛川垂着眼,皱眉把那块糖醋里脊咽了下去,他不喜欢这道菜,但他还是吃了,也不知尝出了什么滋味。 沈郁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手里攥着筷子,把碗里的米饭戳出了好几个洞。 盛川没管他,自顾自吃自己的饭,直到碗里忽然轱辘落进一块红烧排骨,才慢半拍的顿住动作,他抬眼看向桌对面,就见沈郁依旧低头抱着碗,用筷子戳米饭玩。 过了那么两三秒,盛川才重新收回视线,吃了一口米饭,然后咬了一口红烧排骨,咸香的味道压下了刚才里脊的甜味,总算合了他的胃口。 吃完饭,盛川用纸巾擦了擦嘴,对林姨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沈润如果回来,给我打电话。 林姨点头应了:您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少爷的。 沈郁似乎也吃饱了,他看见盛川往门外走去,状似懵懂的跟在他身后,结果被盛川察觉,拦住了去路。 沈郁额头青紫一片,可见昨天撞柜子撞的有多大力,他曾经也是京城贵圈里呼风唤雨的太子爷,现在落到神智不清,疯癫自残的程度,哪怕是盛川来看,也难免觉得落差太大。 他抬手拨了拨沈郁额前的碎发:回房间待着,不要乱跑。 沈郁低头扒了扒扶手,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又念叨起了那句相当踩沈润底线的话:小野种小野种 盛川说:要骂回房间骂,别让沈润听到。 他说完,让林姨把沈郁带回了楼上的房间,这才离去。 盛川从地下车库开了车,刚刚驶上公路,结果却见路边不远处蹲着一名穿灰蓝色工装外套的中年男子,一瞬间觉得眼熟,不由得放缓速度,缓缓降下车窗,也不知发现什么,瞳孔微缩,忽然猛的踩住了刹车。 这个时间点车流量并不多,更何况盛川开的车太过扎眼,骤然停下来,也引起了中年男子的注意,对方下意识伸长脖子看了眼,待看清盛川的面貌,哗的从地上站起了身,惊喜出声道:阿川!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盛川的父亲盛江河,他不知从哪儿得知盛川在这里,从乡下一路寻了过来,不过这片住宅区保安系统严密,他被拦在外面进不去,只得蹲在路边等候,好不容易见到盛川,黝黑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盛川的心情却不算愉快了,他想起对方当年用棍子把他打吐血的事,无声攥紧方向盘,指关节隐隐有些发青,脚踩油门就准备离开,结果被盛江河眼疾手快扒住了车窗:你这个娃子!还认不认我这个爹了,躲么子?!M.DaMingpumP.CoM